林宁夕倒吸一口气，声音极低，她瞬间捂住了嘴，躲闪到了假山后面。
傅天衡耳聪目明，立刻听出了异样：“谁？！”
两人躲闪不及，被傅天衡抓了个正着。一看到是林宁夕，傅天衡的目光更加复杂了，“小夕？你怎么会在此处？”
“……一时路过，听到了你和流萤的谈话。”
流萤盯着她，看了看旁边的青黛，并未说话。晋王殿下身边的大侍女自然是聪慧又谨慎的，不该她说的话，她绝对不会说。
傅天衡正色，“小夕，你若心里还有殿下，今日所听到的话，就全部埋在肚子里。”
“我自然不会同他人说。”林宁夕柔弱的面容上有一丝倔强的坚持，咬咬牙，心中主意成型：“但是你若要去察州，把我也一并带过去。”
青黛惊呼：“女郎？！”
“他有危险，我要在他身边。”林宁夕说道，“我不会添乱，放心。”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晋王殿下。
傅天衡一脸写着不行，摇摇头，“小夕，这话我本不该说，但是，你可千万别跟着我去，岷地如今不安全，你若有个闪失，皇后可不会饶我，殿下、秦王都要怪罪我。我可不敢带着你。”
“言语卿去得，我当然也去得。”林宁夕见傅天衡不乐意，漂亮的面庞神色沉沉，她从宫中出来，当然惯会拿捏人心，“若是你不乐意，我也不介意将殿下的事告诉其他人。殿下如今贸然出去，留下‘影子’在祈殿罚跪，若是京都那边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傅天衡面露苦涩：“……”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为难他。
林宁夕回身，吩咐青黛去收拾东西，对着傅天衡道：“我在侧门等你，我们一起出发，可以么，傅小公爷？”
傅天衡思忖着，想着察州如今有秦王军、岷王军，还有图可汗的势力。秦王、岷王都对林宁夕这个荣寿郡主的身份有所顾忌，毕竟林宁夕是庄皇后这边的人，再怎么也算是秦王党这边的重要人物。
林宁夕去，说不定确实能起到回转局面的效果。
傅天衡思及此，终于点头答应了林宁夕。两人趁着夜色，从商州王府出发，一路疾行军，去往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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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州如今局势颇为紧张，言语卿也是在客栈中才隐隐觉察出来了。
这一日言语卿与沈澈上山，一路沿着九曲河的支流找到了几个山洞的入口，也算是颇有收获。标记好了山洞的入口，等到夜幕降临，不宜再探查，他们才一路撤回城里的客栈休息。
晋王殿下自然是不会在这种市井之地吃晚餐的，让店小二送上了客房里。
言语卿为了体验风土人情，走到了楼下，跟着其他人一起，叫了几个饼子并一壶温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宵夜。
此时吃宵夜的多是过往的车队与商户，聊起天来颇没有顾忌。
“今日听说九曲河上死人了。”
“先别慌张，死的都是图可汗的人，说是让秦王军给拿住了。有人看到了在九曲河边上，有秦王军和图可汗的人激战。”
“秦王军还管岷地的事？”另一人低声问，“这样跨着地界管岷地的事，岷王不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