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河心里一阵不屑。
郑子朝,你忘了当年咱们是怎么得的江山?
不是那个王八蛋逼人太甚,咱们怎么会抢枪杀人?
不是逼上梁山走投无路,你又怎会拥有这片江山?
此刻陈昊天拉开架势要取许方剑的人头,难道他伸着脖子让陈昊天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不定今日一过,江山换新颜......
正在许大河畅想美好未来的当口,清脆的枪声响起。
许方剑身子微微一顿,瘫倒在地。
他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都把底牌亮出来了,陈昊天还开枪。
他集结的人马不是世家的散兵游勇,是父亲精心挑选的虎将。
一旦和黑龙军开战,鹿死谁手不一定,你们就不怕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陈昊天不屑地瞟了眼倒在地上的许方剑,言语淡淡。
“倘若你还能听到我的话,我想告诉你,年大庆成不了气候。”
“他的排兵布阵一塌糊涂,集结的人马也是乌合之众。”
“此外黑龙军又布下天罗地网,他一个师的兵力,连天京城都进不了。”
“连城都进不了,血流成河又从何说起?你真的想多了。”
许大河当即打了个激灵。
年大庆是他镶在帝国军方的一枚钉子,也是最大的王牌。
这些年他秘密支持年大庆,连许方剑都瞒着。
甚至前几天,许方剑被逼得要干掉年大庆,以为他是刘海阔的左膀右臂。
哪里想到,就是藏得这么深的一张牌,陈昊天来到天京城没多久,就发现了。
不远处这个可以做自己孙子的男人,不管勇气还是实力,都强大到近乎妖怪。
不寒而栗的许大河望着许方剑的尸体,闭上了眼睛。
像陈昊天这样的资质,那个年代若是自己人,内战可能用不了两年。
莫说儿子许方剑,即便是他许大河,跟陈昊天斗,也差着两个段位。
如此说来,许方剑败得不亏。
这一刻的许大河,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似乎一阵风吹来,他就倒下,驾鹤西去。
郑子朝看着摇摇欲坠的老战友,心里略有不忍,怒火也降了下去。
许方剑再坏,也是许方剑的问题,跟许大河关系不大。
再退一步,即便这件事许大河参与,他也不打算追究。
那个年代,许大河救过他的命,重塑山河的四大战役,许大河居功至伟。
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只剩他们俩了。
陈昊天说过,即便有百年花调制的那味药,自己也最多撑一年。
而许大河,即便吞服仙丹,也活不过三载。
都到这份儿上了,追究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由此他拍了拍许大河的后背,唇角泛起几丝苦笑。
“大哥啊,华夏的未来属于年轻人,以后的事,咱们能不问便不问了。”
许大河握着拐杖的手一个劲儿颤抖。
他都过问到这份儿上了,什么都没改变?
既然战胜不了陈昊天,就只能由他去了。
“老了,老了啊!”
许大河发出一声感慨,冲陈昊天点了点头,声线中透着无奈和不甘,
“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古人诚不欺我啊!”
郑子朝轻轻叹了口气,搀扶着许大河,笑着说道。
“走吧,兄弟陪你喝两杯,以后咱们把酒言欢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
事到如今,许大河还能做什么,还能说什么?
他正要抬脚离开,陈昊天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等一下!”
许大河身子微微一颤,扭头看向陈昊天,气的面部肌肉都在扭曲。
“怎么?方剑都死了,事情还没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