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愣在了那里，看着地上那巨大的蛟龙头颅，神色间一片茫然。
死了？
蛟龙王就这样死了，他们有些不敢置信，就好像在做梦一般。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过于惊人。
这可是半神，数十个九级觉醒者都无法对抗的存在，此时却是被陈昊天一刀斩杀。
屠神？
众人脑海中不由闪过一个词，紧接而来的便是狂喜。
蛟龙王死了。
妖族还有谁能够挡得住他们人族，不说完成屠神壮举的陈昊天，就是他们配合莫安心也足以将妖族杀得屁滚尿流了。
心中念头闪过，一群人忍不住叫出声来。
“屠神，屠神，屠神！”
众人声若惊雷，汇聚在一块，震彻云霄，隐隐似乎惊动了九天之上的雷霆。
只是当他们抬头，满脸激动地落在陈昊天身上，却是都愣在了那里。
目光所至，只见陈昊天正在飞快地老去。
他的头发早已发白一片，原本看上去还算饱满的皮肤，瞬间变得干枯起来。
如同老死的葡萄藤一般，没有了半点水分，灰白一片。
尽管身影依然站得笔直，但原本穿在他身上正合适的武袍，此时却仿若披在枯枝上面，风一吹，就不由鼓了起来。
与此同时，陈昊天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下降。
从觉醒境九重一直跌落到，觉醒境八重，觉醒境七重……
而他肩膀上的青灵草，无尽绿光洒落，落在陈昊天的身上，却根本无法阻止其境界继续跌落。
最后跌至觉醒境一重，这才停止。
青灵草在此刻也是仿若失去了灵性一般，在瞬间再次恢复成刚刚觉醒时候的模样，化作一道绿光冲回了他的丹田之中。
静默地躲在一旁，散发着微弱的绿光，再无任何的动静。
此时丹田之中，原本的真元大海，此时却是再无半点的力量，彻底干枯，里面是灰白的裂痕。
镇天碑上符文也是变成了灰白色，再无任何的光芒。
他做到了，斩杀了已经是半神的蛟龙王。
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这回几乎可以说是彻底废掉了。
“值得吗？”
镇天碑上金光闪烁，三个字浮现。
陈昊天为了激活仙刃，不仅仅是自身的血气和潜力，还有自己的寿命耗尽。
便是连自身本源之力，也被彻底耗尽。
本源之力乃是一个武者的基础，没有了本源之力，就代表着再也不能修炼，再也无法恢复。
“值得！”
陈昊天艰难的抬头，目光落在扫过四周，看着明亮的天空，感受着土地的温热，最后与莫安心的目光相对，却是忽然笑了。
尽管笑得难看至极，他却无怨无悔。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陈昊天看着莫安心那心疼到极致的眼神，感受到其情绪变化，不由轻笑一声。
“不难看，一点都不难看，现在是你最有魅力的时候。”
莫安心紧咬嘴唇，一丝丝鲜血流出而不自知，也没有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化为两行。
“别哭，我可是说过再也不会让你掉眼泪的，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啊！”
“我没事的，别忘记了我的医道水平天下无双，我肯定有办法恢复过来的。”
“就算恢复不过来，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
……
陈昊天轻笑着，试图抬手去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却发现自己连抬手都已经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