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来得及说话,少年便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睛,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咳,喝酒喝酒,这几日你也辛苦了,现在暂时没什么事,剩下的交给我。你呀多喝些,乖乖睡个安稳的好觉。”
“好。”少女抿唇,接过他手中的酒盏,“冬会初雪,清风朗月,此景甚美,真是无价。”
“清风加朗月,也就值五文钱吧。”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盏,笑说。
“那再加一个我呢?”她歪头看向他。
“若加一个叶小姐,那可不得了了。”少年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比了一个数,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打趣她,“我们小叶妹妹怎么说最少也值一万两黄金!”
袅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下头道:“嘴贫。”
“哟,小叶妹妹害羞啦?”
他也跟着低头去看她,她脸有些烫,被他看得心慌忙,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我去休息一会,有什么事叫我。”
他拍拍她的脑袋:“你呀,就安安心心地睡一个好觉吧,这几日见你都没合过眼。”
“知道了!”
二人声音很小,都怕吵醒了歇息的病人,叶袅袅提裙悄悄离开后,少年先是做好防护的准备,来到瘟疫病人休息的地方,一个接一个地探查病情。
有的情况减轻,有的情况加重。
他不敢懈怠,一一记录下来。
他来到前几日第一个接受治疗的瘟疫患者的地方,那男子的妻子因为染了疫病,发现得太晚,谢淮衍也无能为力只能减轻女子的痛苦,那女子死去的时候很安详。
男人似乎接受不了自己妻子去世,他红着眼看向谢淮衍,一声声质问他为什么自己的妻子还是死了。
“抱歉。”他说。
男人在照顾妻子的时候,自己也染了这疫病,他脸上身上到处是红疹,脸已经被他抓破了,渗着红血丝。
“为什么,为什么你染不上这个疫病?你师父都死了!岳神医都死了!偏偏你还活着!”
提起他的师父,仿佛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少年皱了皱眉,冷声道:“怎么?我师父死了,你个外人口口声声讲什么大道理,难不成我还要去给你死去的妻子陪葬不成?”
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起来:“那老子今天就让你给我们陪葬吧!”
说完,男人朝他扑了过来,谢淮衍身手不差,反应过来早就躲开了,可男人就像发了疯一般,趁他不注意时,抓花了他的手臂。
谢淮衍低头看向自己手臂被抓花流血的地方,内心毫无波澜,他知道他根本不会死,除非他是被抽皮剥骨,被四分五裂,肢解于大江南北。
可令人吃惊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面前染上瘟疫的男人,脸上的红疹竟然消失了,手上背上的脓包状瘤子也消失了,他吃惊自己身上的疫病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好起来。
男人低头一看,只见手上沾上了面前少年温热的血液,顿时瞪大了眼睛。
血,是他的血!
他的血居然能治病!
男人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岳神医要收你为徒,你的血居然能治病!”
连少年也愣在了原地。
他只知自己是不死之身,什么伤口都能愈合,却没想到,自己的血居然还能治病!
男子当即要跑出去,谢淮衍拿起一旁的长剑拦在他面前,冷声威胁道:“我能救你,自然有办法杀你,你胆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我定饶不了你!”
“是是是!”男子见自己有生命危险,变脸变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