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海进屋里就看到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靠在被褥上抽烟。
“阿叔，身体还好吧？”说着把带来的礼品递给后面跟来的小辈。
“好，都好！听说你在女儿家养老，回来有什么事？”
周明海说了房子的问题。
这要是在几年前，村里亲戚那肯定抢疯了。现在想找人住进去帮忙看房子，没那么容易了。
谁不知道村里就是空房子多，都是全家出去没回来的。
回不回来不好说，但要是不回来这些空房子都属于村里，剩下的人根本不愁没地方住。
周明海家只是暂住，那其他人家的房子可是白送啊。
孰轻孰重谁心里没数啊，尤其是还都跑到对面长了一番见识。
老人语重心长道，“都走了就别回来了，在外边过得好就别惦记那点东西了。”
老人说完咳嗽半天，周明海把桌上的水端过去喂了几口。
等老人平复下来，接着道:“要是实在舍不得，我就让家里的小辈平时帮你看着点。”
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他年纪大了，说的话也不知道能管几天。
周明海想着，他死了肯定是要葬回周家湾的。没有房子就没有根，那怎么行？
“阿叔，麻烦您了！”把大门钥匙放到床边。
周明海坐到椅子上，陪老人聊了一会。
想到新回来的那几家，他问道:“阿叔，我看西边那几家回来了！”
“嗯”老人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睡着了。
周明海给老人点了烟，“怎么回来的？”
“能怎么回来？对面来大卡遣送回来的啊！”
周明海想问的不是这个，他就是想问他们都出去几年了，怎么现在才遣返呢。
老人虽然不知道周明海为什么关心这个，但还是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孩子太多又一直赚不到钱，过不下去又没有当地户籍，被逮到可不就遣送回来了。”
周明海听了放下心，两个儿子应该是安稳的。
老人说完又想起一事，叮嘱周明海不要让去了香江的孩子回来探亲。
“抓到就走不了了，还要关起来劳改！”
周围村子这样被抓走的不是一个两个，有些还没回到家就被人举报了。
周明海吓了一跳，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立马保证一定不让孩子回来探亲。
这个消息很重要，他要回去通知大家。
周明海跟老人家告别，也没跟其他人多寒暄，只把房子的事托付给他们。
一句不停歇的回到家，周明海去养猪场办公室找到周悦，把得到的消息告诉她。
“爸别急，我会先通知村长，一般谁家有人去了对面，他都知道。”
周悦虽然也认识很多人了，但没有村长知道的详细。至少她就不知道，哪个村哪家分别有几口人过去了。
把事情告诉村长，他肯定会告诉其他人，比他们自己瞎传要隐蔽得多。
而且他们这边每月可以过去五次，需要这个消息都是不靠边境的村人。
重要的事说完周明海就准备走了，他请假一天没看到猪还真不习惯。
周悦哪能让他一路奔波不休息，拉着人坐到沙发上。
“村里怎么样？田地没荒芜吧？”村里那几个人种得过来吗？
周明海喝完一杯水，舒坦多了，“没有，村里人口差不多有之前三分之一，本来地就不多，现在他们也种得过来。”
说不定还很高兴呢，比之前分到的粮食多了，自留地也不用那么计较了。
反正每个月都能过去五次，现在也没人想着要偷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