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真心的赞叹。
蒋灵珊见她毫无留恋或回忆之色，不由蹙了秀眉。想到秦子月经常到这里来，不可能她不熟悉。
“本宫听说……”蒋灵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抬眸，笑意盈盈的看着德阳，漆黑的眸底碎光沉浮，看不透是怎样的光景，“太子妃以前最喜欢到这里来，为何……却不记得这里的景致？”
德阳愣了下，凤眸微转，眸波中隐着点点碎亮，仿佛午时炽烈的阳光都洒了进去：“皇后娘娘从哪里听来的？”
蒋灵珊微怔。
德阳又笑道：“本太子妃自幼就在这宫中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本太子妃都颇为熟悉，最为熟悉的便是景毓宫了。便是出了景毓宫，又有哪一处没见过、没去过？只不过有些是本太子妃记忆深刻，有些不怎么在意罢了。今日娘娘说这里景致好，本太子妃才注意看上一番罢了。呵呵，这宫中景致，哪里有景毓宫中的那十里荷园好？这里，恕本太子妃真不曾在意过。”
“……”蒋灵珊看了德阳半晌，才缓缓垂了眼帘，她嫣唇微启，似是歉意，又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轻语道，“太子妃请勿怪，自从有孕，本宫这心就未静下来过，总是心浮气燥的，平日里又爱多思多想，竟不如从前……”
说到这里，她复又抬起眼帘，长睫眨动间，眼底似有碎晶溢出，又在眼中莹润的转着：“太子妃请恕罪，是本宫浮燥了，竟冒犯了太子妃……”
瞧着她委屈的模样，就好似一朵宫中娇养着的纯净洁白的柔弱小花儿，在风中堪堪的颤着，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若是换个人，或许忙不迭的安慰，不愿再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