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却并不知道其人心中所想,他这么做,这么说,纯粹就是后世普通的人的思维惯性而已。
而且在这些小节上,他也懒得去揣摩,学习什么上位者思维,或者逼格之类的。
太累了。
闻言也只是摆摆手道:“不必客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随即才问道:“只是不知溧山先生今日来见本王,可是有什么赐教?”
杨旋连忙再次欠身拱手笑道:“殿下言重了,殿下面前,老朽岂敢当赐教二字。
倒是之前聆听殿下高论,令老朽深受裨益,大有茅塞顿开之感。
回去之后与我这弟子评说,小儿辈也是钦慕不已啊。”
听他这样说,那名弟子连忙起身行礼:“弟子杨桐见过逸王殿下!
之前在溧阳时便多有听闻逸王殿下的大名。
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先逐权臣,又败蛮奴。
当时便深感敬佩。
此次又有幸随老师一路来京,沿途所见更是让弟子感触良多。
原来殿下不仅有扶困之才,治世之能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名弟子也姓杨,不仅是杨旋的弟子,也是后辈,这倒并不令人意外,反而是常态。
儒家传承虽然不像武道那样严苛,严守所谓传子不传女的法则,但是大概也差不多,就是那么几家之间传播。
所传的弟子,要么是族人,要么就是姻亲。
李逸对此也只是觉得平常,倒是他上来就一通迷魂汤,让李逸有些无语,失笑着打断他道:“打住!
再说下去,别人要以为这是本王的追悼会了。
本王还年轻,还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
大乾目前也只是暂时维持住了京畿以及雁北三洲一隅之地,更谈不上挽狂澜扶大厦。”
“这……殿下恕罪,弟子……”
杨桐说这些话还真不完全是拍马屁,至少有一部分确实是他的真实感受,或者说这个马屁他是言之有物的。
却没想到这位逸王殿下不但不喜欢,反而还说是追悼会,他虽然自誉为少年俊才,但毕竟年轻,遇到李逸这样的非常规上位者,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李逸一笑道:“恕罪谈不上,本王也没怪罪你,只是本王说话不喜欢绕弯子。
两位到底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说这些赞誉的话。
不过刚才你说到沿途所见,你能说说你一路而来,都见到了些什么吗?”
“是。”
听到李逸的话,杨桐倒是镇定了一些,看了一眼杨旋,却见后者笑而不语,只是朝他微微点头,当即便要开口。
却正在此时,忽然却有一股香味飘进来。正要说话的杨桐闻到这股香味,不禁怔了一下。
李逸也是神色一动,转头正好看见何伯与胖厨娘等人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三大碗牛肉面腾腾的冒着热气。
还有新做的油泼辣子和香菜、老醋的香味也随之而来。
李逸顿时感觉食指大动,当即也顾不得听杨桐说话了,摆手呵呵一笑道:“二位,面已经来了,咱们便吃边聊,在本王这里,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