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跪坐在茶几前，我看了看身后的沙发，提醒道：“要是坐着够不着，我可以帮你把茶几挪近点。”
“不用。”
“是不跪着炼不出来吗？”
“……”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吐槽嘲讽的意思，仅仅好奇而已。但灵泽好像不这么看，他斜瞥着我，神色带着赌气与幽怨：“你之前还说要砍我的头，现在又嘲笑我做派。”
“我没有，再说我那只是举例子，你咋还记着呢？”我无奈扶额。
这人，不对，这蛇该改名叫小心眼子。
“不管，你绘声绘色说得那么开心，就是预谋已久。”
“……行行行，我预谋，我想砍了你泡酒，你打算怎么滴吧？”
“把无患子拿给我。”
“哦。”我被灵泽这么一使唤，瞬间忘了跟他掰扯旧账的事，低头在那一堆纸包里翻找。上面贴了标签写明了药材名，方便得很。
等我把写着无患子的纸包递过去，才想起来不对劲：“事还没说完呢！我可没嘲笑你，就是好奇而已，你还诬陷我图谋不轨！”
“跪坐是正姿，祝由炼药是极为重大的事，借天地神机为自己所用，所以要心怀恭敬虔诚，不得马虎。”灵泽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闻言连连点头，细一想他早点好好告诉我就得了吗？非要绕一圈搞得好像我刚才无事生非似的。
灵泽装得一本正经，只是嘴角隐隐浮现的笑意泄露了他的真心。这家伙故意的，哼，就是记恨我之前举例不当的事。
“小气鬼！”
我轻轻嘀咕，暗暗想着之后要扳回一城。眼下还是别捣乱了，万一耽误了炼药得不偿失。
茶几上的其余物品已经被清空，之前的小炉子跟银锅放置好，注入普通的矿泉水。我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我以为会像小说里讲的用什么这个精华那个天地蜜露啥的，原来水就行吗？”
“谁跟你说水不是精华？”灵泽看着我，神色郑重严肃：“生灵最初自水中诞生，水正是天地的馈赠。”
他停顿了下，微微叹息：“只可惜现在的水不纯净，想几百年前还不是这样。”
“哎呀，别说几百年前，就我小时候那自然环境跟现在都不一样。”
这话题说起来只能徒增唏嘘与伤感，我自动请缨：“你不是让我帮你吗？别客气了，说吧。”
“磨成粉。”
灵泽的吩咐言简意赅，同时递过来一只绸布袋子。
我接过来一看，绸布深蓝暗花，浅青绳结，里面鼓鼓囊囊的。一打开从中轻轻倒出来略微发暗的深红色片状物体。
茶几上放着磨钵，我拿过来将东西缓缓倒进去。等看清楚它们的全貌后，我不禁低低惊叹一声。
那些暗红色片状物像是干掉的薄翼，呈扇状。底下是晶莹剔透的白石头，泛着微蓝珠光。其后缀着差不多三四寸长的像长花苞般的物体。
“真漂亮！”
我轻叹一声问：“这是什么？感觉没见过。”
“这是干枯的玄女蝶。”
“这也是人参精那来的？”
“是我的藏品，欧阳的伤拖这么久已经伤及骨头，不用难以恢复如初。”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世间会有的东西。”我摸了摸漂亮的扇状薄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