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灵泽在他对面坐下，阿黄立刻跑过来奉上各种茶点。
冬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现在可以说说打算了吧。”
“过几日先去东洲城看看，南宫只交代了两个城市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无论如何都得先过去亲眼看过再说。”难得灵泽很直接说明了心意。
我也点头同意：“老东西说天火计划是要将五城变作火炬，点燃之后迎接天火，不管这个具体过程到底怎么操作，总之绝对不是好事。必须得阻止。而且……”
有些话我现在没法说，当初灵泽会冒险使用轮回台，全是因要到人间查一系列异常。那时酆都所有出入方法都被封锁，只有轮回台可以可以走。
然而万没料到，身边还是混进去地府的奸细，在那轮回台上做了手脚，致使灵泽轮回出错，投入畜生道。
幸亏他身为酆都帝君，有护体圣气，虽为畜生还是投了妖身。一降生就自动隐遁气息，后修行勤奋，又是祝由一道，地府这么多年一直寻不着。
不，也许不是完全寻不着，应该说即便偶尔寻觅到踪迹也连遭失败。
冬白就是个例子。
之前我跟小七一直想不透为什么西方鬼帝要委托一个神秘莫测的杀手来办事。现在想来，应该是迫不得已，孤注一掷的选择。
灵泽是酆都大帝，就算重入轮回错投成蛇妖，他也有冥冥之中的护佑，这点保护平日里不会有任何表现，但倘若遭遇来自毁灭性的打击，会令他避开或免遭身死魂消的命运。
这八百年来，赵罗天他们肯定找到过灵泽的踪迹，之后也派遣过身边心腹手下，结果一个个失败。
直到现在，他们可能是急了，也可能是计划进行到一定程度，再也无法容忍灵泽继续在世间存活。于是找到在地府神秘莫测，又从未失手的杀手，冬白。
如果成功了，那皆大欢喜，万一失败，也不过是黄泉里多个枉死鬼。
只是，他们绝对没料到冬白会反水。
想到此，我问冬白：“那么你会接这单子纯属意外？你认得我，想必也认得灵泽吧？”
冬白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认的，这单确实是意外，他们跟我说有个罪大恶极的蛇妖需要除掉。我正好没事，报酬又高就答应了，结果我过来一看，嚯，这不是那谁谁谁吗？再一联想，也就猜个七七八八。”
我略微一想，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之前那些操作，什么非要等灵泽好了之后再决斗，什么送玄武胆啊，全都是演戏？”
冬白眼神飘忽，哼唱着不知名小曲儿。
我就知道！
在魇寨那次初遇，冬白应该就看出灵泽真身，然后为了不叫破身份惊动天道，引来麻烦。他之后就一直骚操作演戏，演一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杀人又必须要留在这的戏。
我呵呵一笑，朝他一抱拳：“演技不错啊，这要不是我醒过来，还得演到地老天荒呗？”
“承让承让，一般一般。”
冬白倒是不客气，看他那样子是不在乎我的阴阳怪气。
不过如此一来，我对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他既不是地府的人，又不是酆都的，可又能一眼认出我跟灵泽的真身，而且他实力绝对不止表现出来那些。
他到底是谁？
蓦地，我忽然想起一种可能，那是地府酆都里公开的秘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