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大夫人还在梳妆，海棠就急冲冲而来道：
“夫人，刘妈妈不见了。”
“不见了？”大夫人问道，“怎么会不见呢？”
海棠回道：“刘妈妈前几日告假，说是大小姐婚礼前日回来。”
“昨日奴婢见她还未回来，就去找了翠儿询问。”
“翠儿也不知什么情况，昨晚连夜出府去找。”
“今日回禀说刘妈妈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都没找到？”大夫人的眉头蹙起，“给我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海棠继续道：“奴婢今日听到了一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消息？”大夫人道。
“外面都在传，丞相府的大小姐不堪受辱，已经自尽身亡了。”海棠回道。
大夫人闻言，抚着鬓角的手顿住，眼中似有惊涛骇浪。
“丞相果然心狠......”
而此时汀兰苑内，顾云曦也得到了消息。
“死了？”
顾云曦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绣帕擦了擦嘴角，显示是有些意外。
“是。”白晴道，“奴婢亲眼看见丞相命人，活活勒死了姚大小姐。”
“虎毒尚不食子，没想到姚丞相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下得了手。”顾云曦道。
白晴回想起姚雨柔，到死都没有闭上的双眸。
眉心微皱，没有说话。
“死了也好。”红枣道，“死了就不用小姐再费心了。”
“只是太便宜她了......”顾云曦淡淡道。
眼中的神色仿佛有些失望。
“小姐，刘妈妈还是一个字都不说。”白晴回禀道。
“她倒是个硬骨头。”顾云曦道。
“可还要继续审？”白晴问道。
“她越是不说，越是要审。”顾云曦道。
“可是刘妈妈的身子，若再用刑，怕是撑不住了。”白晴道。
“刘妈妈如今一个字都没交代，她的命暂时还要留着。”顾云曦道。
“是奴婢无能。”白晴垂头道。
“与你无关。”顾云曦道。
“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刘妈妈是何等聪慧通透之人，自然是什么也不愿意说。”
“想让她开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顾云曦道。
“那岂不是白忙活了？”桂圆撇着嘴，不开心道。
顾云曦思索片刻，朝白晴道：“我随你去看看。”
白晴带着顾云曦乘坐马车，来到一间小院。
四四方方的小院不大，院内种着一棵粗大的梧桐树。
白晴将顾云曦领到其中一间房门前，刚打开门。
顾云曦就看见中间，被吊挂着的刘妈妈。
一身棉麻粗布的衣衫上，布满了道道的血痕。
苍白的脸上有冷汗滑落，眉头紧蹙，双眼紧闭。
似乎在忍耐着身体上的疼痛。
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眼皮都没抬一下。
“刘妈妈可还好？”顾云曦开口问道。
“二小姐？”刘妈妈抬起头，缓缓道。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尚书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