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在家里躺到了第二天中午。
未进一粒米，未喝一滴水。
直到傍晚，肚子饿得咕噜噜叫，她才迫不得已起床去楼下吃了点东西。
“汐汐？”走出饭店没多久，撞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封少霆拎着两盒燕窝，朝她投来诧异的眼神，“徐楚楚说你在家里躺了一天，我还以为你在楼上呢。”
他为什么会从徐楚楚那里知道她的消息？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一腿？
但云汐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了，她现在看见这张脸，只觉得无比厌烦。
其实她内心知道，她烦的是当时决策失误导致康复机会白白溜走的她自己。
她没多给封少霆眼神，趿拉着人字拖兀自往楼上走。
女人头发散乱，不修边幅，浑身上下大写的颓废。
封少霆不敢去触她的霉头，拎着燕窝默默跟在她身后。
回到房间，云汐又窝了回去，不玩手机，不看书，只抱着一个抱枕在床上表演葛优躺。
封少霆现场炖了一锅燕窝，端过来叫她喝了时，女人回应给他的只有沉默。
他知道她没有睡，因为她的抱着抱枕的手动了动。
“汐汐。”他略有些无奈，将燕窝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拉她，“除了那个，你要什么都可以。”
云汐终于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只要灵芝。】
她脸上充斥着倔强，封少霆和她对视两秒，败下阵来，“那东西是给琳琅救命用的，我没办法……”
【我知道啊，我说了我不会和她抢的。】
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封少霆不敢就此放下心，果然下一刻就见女人打字道：
【但我太在乎这件事了，你不能给我，我就去找其他能帮我治疗嗓子的人。】
“你什么意思？”封少霆蹙眉，“如果有其他人说能治疗你的嗓子，但代价是要你以身相许，你也会二话不说同意？”
【当然。】云汐没有一丝犹豫。
“……”
封少霆唯有震惊。
为了嗓子，她能牺牲到如此地步？
那他呢？他又算什么。
正当他充斥着自我怀疑时，女人打字道：【三天后民政局，你记得不要迟到。】
三天后是他们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日。
按照规定，如果两人当天不到现场，那么离婚申请自动作废。
封少霆原以为还有机会能扭转云汐的心思，可灵芝这件事无疑成为了压垮他们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伪装的甜蜜的假象轰然褪去，剩下的只有血淋淋的现实——她对他没有一丝留恋。
封少霆凝视了她许久，终于像是接受了现实般开口：“燕窝放久了会凉，你记得喝。”
他说完这话，快速离开。
看着有点狼狈和寂寥。
但云汐不关心他的心情。
按照她对封少霆的了解，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她没有动那碗燕窝的打算，麻木着一张脸躺回床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噌的一下坐起来。
拿起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
半小时后，咖啡厅。
【三天后我和他就会离婚，您承诺过的灵芝还作数吗？】云汐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目的。
高贵冷艳的妇人轻轻搅动咖啡，红唇微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