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霆定定地注视着他，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提议。
查特一见有戏，那些好听的话如豆子般往外吐出。
然而男人脸上并未见任何波动。
他仍然是那样含笑地看着查特，“你是反叛军的长官，我杀了你，算不算是为民除害？”
“你不是政府军的人，何苦为了他们手染鲜血？”
封少霆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在你之前，我已经送了几个人归西。”
“沙朗，巴颂，那个叫查克松的大胡子，以及你的好助手阿波罗。”
他慢慢数着那些人的名字，查特只觉心惊肉跳。
这段时间基地里失踪的人，竟然全部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所以你说，多你一个人又能怎么样呢？”
封少霆掏出武器，慢慢地抵在了查特的太阳穴上。
“不，不。”
查特吓得直哆嗦，他有些六神无主，嘴里念念有词。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比他们识抬举，沙朗，不对，不知名的好心人，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只想好好活着，求你……”
封少霆食指弯曲，感叹道：“看来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面对死亡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区别在于，沙朗那种级别的会被吓尿了裤子。
而查特还能冷静地和他谈条件。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有多好，查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是，我很怕死，所以我会对你言听计从。”
“我要你的言听计从做什么？”
封少霆面含微笑，眸子却越来越锐利，“如果不是你搞反动，我的妻子不会遭遇这种事情，我自然也不必手染鲜血，所以，这都要怪你啊。”
“不是的！”查特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这是上级的命令，他们命令我们占领色敢，我不得不这样做！”
“所以，你是无辜的？”
“对！”
封少霆被他的理直气壮逗笑了。
“这些话，你与其讲给我听，不如去地下和千千万万被你炸死的色敢民众忏悔吧。”
周围突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步伐杂乱、虚弱无力，是云汐带着人过来了。
封少霆挑了挑眉，他抵着查特太阳穴的手不断加重，武器口将查特的皮肤顶出了一个凹陷的圆圈。
“永别了，查特长官。”他轻声开口。
“不要！不要——”
“砰！”
闷响声打断了男人的求饶，惊起了不远处的鸟兽。
云汐带着人走进山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人从容地用叶子盖住了查特的身体。
他起身挡住了身后的光景，被黑色面具包裹的英挺鼻梁下，淡色的薄唇微勾，“走吧，是生是死，全看一会了。”
云汐点点头。
只是离开前，她扭头看了眼里面的场景。
夜风吹动了山洞里的树叶，露出了下面的景象——
惨不忍睹。
纵然云汐见识多了这种场面，此刻依然感慨这个男人的狠辣。
难道，这是游走在各个战场上的卧底必备的素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