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滔，”华司令站在门口，“进来说话。”
屋里的人有眼力的退了出去，最后走的秘书还关上了门，让两父子好好说话。
“你跟菲菲都没事吧。”华司令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
“我们都没受伤。”华文滔先说了重点，“您这边有什么线索吗？”
昨天晚上他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将发现的疑点都告知了华司令。
华司令道：“巡捕房的人一早就来了，倒是查出了那几个动手的人。都是些不要命的小混混，如你发现的一样没受过什么训练，应该不是其他军方或是日本人派来的。倒像是被什么人收买了。”
华文滔思量了一下，“他们用的枪呢？”
华司令指了指他的办公桌，“按你的要求，让巡捕房都送过来了。确实是英国进来的，这东西数量不多，应该能很快查出来。”
华文滔闻言起身走到办公桌上，拿起了其中一把，打开弹夹看了看，又同样的看了其他三把枪。
华司令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儿子身上，疑惑道：“怎么，这枪有什么问题吗？”
华文滔的眼中有几分愣怔，缓了缓才问道：“父亲，什么样的人能一眼看出这是什么型号的枪，还能在混乱中丝毫不差的说出每把枪里剩余的子弹数量？”
华司令的腰直了直，眼里有笑意漾开，“那肯定是对枪非常了解的人。”
华文滔垂下眼，“咱们军队里，有这样的人吗？”
华司令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倒是有个人或许可以，你也认识，戴旭阁。”
华文滔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他听说过这个人，在军队授衔后的庆祝宴会上。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华文滔让开了一步。
军部司令的电话，即使是他也不能随意听。
他做了个手势，轻声走了出去。
这会军部的早训应该已经结束了，军官们是不用参加早训的。一般情况下，这会要么是在训练场要么是在食堂。
想到戴旭阁的一贯形象，华文滔脚步一转往食堂走去。
食堂这会人很多，满是食物的香味和说话声。
冯清洋正跟几位军官坐在一起吃着早饭，面上还有说有笑的，他们正在讨论下午的射击比赛。
“其实比不比的都没有什么意义，谁不知道咱们这里的枪王非华少尉莫属。”有人说道。
冯清洋笑着道：“倒是不好妄自菲薄。”
而在不远处，有个人轻哼一声，然后吊儿郎当的往嘴里塞了一口油条。
军装上的扣子都没扣好，头发更是凌乱。
冯清洋这时也看到了华文滔，正要挥手招呼。
却见他直直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然后就停在了戴旭阁的面前。
“戴少尉。”
戴旭阁微微侧头，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眯起眼问道：“华少帅找我有事？”
在军队里，他们都是平级，就算有人在私下这么叫……他是第一个明目张胆的叫华文滔少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