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霆站在原地，衣袖下的手紧紧捏紧，一双眼睛带着滔天的怒气，盯着沈清欢：“她说的是真的吗？”
沈清欢在素锦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中是无尽的恐慌，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也渐渐让自己平复了下来，因为紧张和慌乱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帮助，甚至还会坏事。
“一半真，一半假。”
事已至此，想要蛮，也断然是瞒不住了。
因为子寒是男子的事情就是一个事实，她没有办法改变，与其垂死挣扎，萧云霆下令验身，不如直接坦诚。
但素锦污蔑她和子寒的关系，那确实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萧云霆看着眼前依旧泰然自若的沈清欢，语调冷的让人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可以在一瞬间冻结，洁白的牙齿轻轻的摩擦，莫名的情绪在涌动：“哪半真？哪半假？”
沈清欢淡淡道：“子寒就是我的侍从，并非于我有龌龊关系的面首，他确实是一名男子。”
这话一出，萧云霆眼中的寒冷转变成为杀意。
素锦却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王妃娘娘，您说的这些话，您自己相信吗？”
沈清欢淡淡道：“我自己自然是相信的，因为我问心无愧。而素锦姑娘，两次恩将仇报，非要将自己的救命之人全部陷入死地。人在做，天在看，素锦姑娘不会以为自己将来会锦绣荣华吧。”
显然，在今日之前，素锦是不知道许子寒是男子的。
如果她知道，便不会设计今日这次莫名其妙的落水。
十有八九是子寒跳下水中救了她的时候，在水中，她与子寒有了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让她洞悉了子寒的秘密。
在宫宴，她救了她，让她有了进入王府的机会。
而今日，子寒救了她，让她有了知晓他秘密的机会。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后悔自己救人。身为医者，济世救人是天职。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农夫与蛇，从来都不是寓言，而是真实存在的，也曾经因为救人被人误会，谩骂，可她想的便是后果自担。
可如今……却要搭上子寒的性命，她后悔了。
这世上，并非所有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被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