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还是第一次吃这样新鲜的东西，两只眼睛都因为震惊而瞪得溜圆。
“允炆弟！这……这就是叫花鸡吗！？”
拨开烤的焦黄的荷叶，竟是让人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里边的鸡肉比想象中的要完整得多。
被这么粗鲁的包裹着泥土，拨开之后，里边的鸡肉竟然是一点脏的东西都没有沾到，被荷叶保护得极好，烤的金黄带着一丝丝微焦的鸡肉，散发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油光脂滑。
光是闻上一下，都让人陶醉。
…
朱允炆满意的看了一眼，而后才把鸡肉整只拿出来放在了盘子上，再用刀小心翼翼的把鸡切开。
“可惜了，原本应该用手拿着吃。”
“要是有手套就好了。”
只是这里没有透明的手套，用其余的东西包着吃又不够卫生。
所以也只能切开吃了。
…
刀子切肉切得比想象中的容易。
整只鸡肉已经十分软烂，刀子切过的时候，竟然还能听到滋啦滋啦的汁水外冒和肉撕裂的声音。
随着叫花鸡中间被切开，里边包裹着的白色的蘑菇上已经有了汩汩的汤水。
这是蘑菇本身产生的汤汁。
一滴滴的顺着流到了盘子里。
剩下的青菜更是全部软烂碧翠的流了出来，就如同那被发掘的珍宝，摆在盘子上都晶莹剔透还泛着一层鸡油的光。
“大哥！吃吧！”
朱允炆把鸡肉一分为二，拿起一半放在另外的盘子里，就把整个盘子都递给了朱雄英。
…
朱雄英看着盘子，有些不知所措。
“就……就这么吃？”
此时，他们还是蹲在小厨房的门口，地上还摆着三只乌漆嘛黑的东西。
朱雄英手里在被塞了一个盘子之后，连另外一只手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
蹲着…吃？
他有些迷茫。
从小到大，似乎从来还没有这样吃过东西。
这还是第一次。
…
“嗷！大哥！快点吃嗷！凉了就不好吃了。”朱允炆催促，然后拿起一只鸡腿就十分狂野的嗷呜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只听他夸张的惊呼了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好吃！！”
“……！！！”
“这也太……唔……”
“……”
朱雄英风中凌乱。
没有人布菜。
也没有要去里边坐着吃的意思。
这…这么直接吃吗？
“允炆弟，我们…就在这里吃？”朱雄英有些为难道：“这里是小厨房，外边还有那么多宫女太监瞧着，这要是被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定是会生气的。”
“哎呀！怕什么！！”朱允炆理直气壮，“他们顶多打我们两下屁股，他们还能干啥！”
他才四岁！
他怕啥！！
要是八九岁，或许朱标还能揍他一顿！
他现在四岁！
顶多也就是打两下屁股。
又不疼。
…
朱雄英惊呆了。
还有这种说法？
“允炆弟，你不怕父亲生气吗？”
“怕什么！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爹还能不让我吃饭不成！”
“……”
虽然话是这么说。
朱雄英却沉默了。
从小，父亲就教导他，要有皇长孙的气度，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整个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