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
梦里，她梦到了母亲。
母亲把她抱入怀中，用最温柔的话语安抚着自己。
“乔乔的委屈快走，疼痛快走，不痛了，不痛了。”
乔楚窝在母亲的怀里，恍惚之间，好像是真的不痛了。
一段梦结束。
乔楚睁开眼睛，神经痛觉也跟着清醒过来。
手指的疼痛蔓延到全身的神经。
乔楚皱起了眉头，紧紧咬着下唇，她还是忍不住地溢出了泪水。
“很疼吗？”慕北祁看见她眼角的泪水，胸口又闷又痛，按下救护铃。
泪水盈满了眼眶，乔楚的视线模糊得不行。
她看不清病床前的人，却从声音听出了是谁。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又惊又怕。
乔楚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伤口又是一阵的疼。
“唔。”她闷哼一声。
慕北祁意识到她是在躲自己。
眼中闪过受伤的情绪。
“乔楚，不用怕……”慕北祁顿了两秒，才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走开。”乔楚呜咽着。
她现在真的没法面对慕北祁。
宋谷兰是她的噩梦。
当她以为这个噩梦已经结束，却因为慕北祁，这个噩梦再一次降临到她的身上。
乔楚忍着疼痛抬手擦了一下眼睛。
视线清明，她看着慕北祁一动不动，眼中似乎蓄满了悲伤。
乔楚忍着脸颊的疼痛朝着他又吼了一声，“慕北祁，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接近我了？”
“我求你了。”
乔楚的话到最后，全是哀求。
她无法想象，当初若不是自己的勇敢与善意救了阿烈。
她可能就要被两个带着传染病的小混混糟蹋。
然后这辈子都要吃阻断的药物。
又或者是阻断失败，她与殷国华那样，得到各种传染病，然后在无人的角落发烂发臭。
乔楚想到未来有一天，她真的有可能变成这样，身体就不停地抖动。
她颤着声音的哀求声如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慕北祁的心尖。
他哽着嗓子解释：“乔楚，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以为自己能护她周全。
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
护工见状，感觉不对劲，心里暗暗说了一句糟糕后，上前对严肃道：“先生，请你离开。”
慕北祁纹丝未动，只是悲伤地看着乔楚。
威严冷酷的嗓音变成了最卑微的哀求，“乔楚，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护工皱着眉头，正要说话，看见医生护士进来，她连忙说：“医生，护士，这位先生打扰到病人休息，麻烦你们喊保安。”
医生看见慕北祁的时候，怔了怔，他认识慕北祁。
他给护士一个眼神，然后上前：“慕先生，病人现在情绪比较激动，您还是先出去吧。”
慕北祁如石化一般，对医生说的话充耳未闻。
医生头疼。
慕北祁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可是温孤屿他们也得罪不起。
医生只能按医院守则来。
“慕先生，您要是不出去，我们只能请保安了。”
他看了一眼神色激动的乔楚，又低声说：“您在这里，影响着病人的心情，等会儿她的手指又流血了，可能会影响以后的指甲生长。”
慕北祁眼睫颤了颤，深深看了乔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