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低下了头，静默着。
昨天他让人去查乔楚在大学那会儿的事情。
她那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事情，很快就查清了。
乔楚大学时候之所以会在不同的豪车下来，是因为她去做家教兼职。
兼职的那家没有男主人，只有一个女主人跟孩子。
在乔楚的辅导下，孩子学习成绩提高了许多，女主人高兴，考虑到她学校到这边比较远，就让司机每天都去接送她。
那家人的豪车很多。
当年的事情全部罗列出来，秦野压根接受不了事实是这样的。
刚好乔楚兼职的那家人他认识。
秦野专门打了电话去确认，果真如资料所说的那样。
当年所谓的包养，不过是兼职。
乔楚清清白白，压根没有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听信流言蜚语，没有去调查，记恨了乔楚这么多年。
还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
甚至害她的病情恶化……
秦野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犯下的错误。
所以他想到的就是在乔楚的面前跪下忏悔，只求她在某些情况下宽恕自己。
乔楚见他这样，忽然就明白了，她淡淡看着他：“已经查清了，是吗？”
“嗯。”秦野声音很闷，被烟酒熏了一整个夜晚的嗓子晦涩喑哑，“都清楚了。”
乔楚沉默地俯视着他，没有说话。
伤害已经造成，他毫无尊严地跪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没有时光机。
不能回到过去。
乔楚不想大度的说一句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
若是没有秦野的刻意报复，她现在或许在乡下跟爷爷过着宁静的生活。
不会跟慕北祁再纠缠上……
秦野抬头看着他，眉眼猩红。
“你不能原谅我是吗？”他哑着嗓子问。
“嗯。”乔楚开口，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秦野跌坐在地上，喃喃低语：“是我不好。”
“都是我的不好。”
“乔楚，我会尽一切的可能补偿你。”
乔楚听着他的允诺，闭了闭眼睛：“秦野，放了我吧。”
秦野勉强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勉强站直以后，直直看着他：“乔楚，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我也不该束缚着你。”
他深呼吸了一下后又说：“但是为了你好，我现在不能放你。”
乔楚身子晃了晃。
真相大白过后，他还不肯放过自己吗？
乔楚的声音很轻，她垂下眼眸低声问：“秦野，我还想好好生活。”
秦野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掌在捂着自己的口鼻，压抑得快要呼吸不了。
他说：“我知道。”
“乔楚，如果我现在让你离开，你会死的。”
只是瞬间，乔楚便明白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抬起眼眸，眼睛里的目光越发的空洞无神，“是慕家跟殷洁吗？”
秦野点头。
乔楚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下去，她轻轻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轻浅的声音传入耳中，秦野阵阵心慌。
他保证道：“乔楚，就留在我身边吧。”
“我今后只想赎罪，你放心，我不会碰你，还会去给找骨髓，也会照顾好你的爷爷跟尚思思。”
秦野把保证说得铿锵有力，只是想让她同意留下。
在真相大白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还爱着乔楚。
也知道过去的所作所为，已经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余生，他都只能看着她去爱别的人，却不能再有怨言。
乔楚不想答应。
但她知道，要是不答应，连累的只会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我不需要你做太多。”乔楚声音低低的，努力说服自己。
“你只要答应我，以后要是思思跟爷爷被他们针对了，一定要尽你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