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看着她。
乔楚此刻躺在床上，双手无措地抓着被子的边缘，双眼无神，脸色惨白。
如灵魂与肉体分离，她没了过往的灵动。
“还在查。”他哑然开口。
话音刚落，保镖走进病房，俯下身在他的耳边低语。
乔楚的听力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变得差了许多。
这种音量她本来听不见的。
却在保镖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
慕北祁。
秦野沉下了脸，“我知道了。”
保镖退出病房。
“是慕北祁吗？”乔楚颤着声音问了出来，眉眼红了。
“是。”秦野知道，瞒不住她的。
乔楚缓缓侧过头，看着秦野，压低了声音问：“是为了殷洁？”
秦野的喉结动了动，说出了让她心碎的话语。
“是。”
乔楚忽然笑了。
瘦削苍白的脸上笑得明媚如绽放的花。
明明羸弱，却依旧盛开，惨淡，有好看。
秦野恍惚之间，像回到了大学时代。
她大学的时候也是喜欢这样笑的。
每次这么笑着，身边的男生总为她驻足停留。
秦野希望她能百岁无忧，这样的笑容永远镶嵌在她的脸上。
他急促地说：“乔楚，我……”
乔楚打断他即将要说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你说，会有那么巧吗？”
秦野不解地眨了眨眼。
乔楚又说：“在我生病需要骨髓的时候，殷洁也生病需要骨髓。”
“秦野，你说怎么就那么巧？”
秦野站起来：“无论她是否真的生病，乔楚，我都想让你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李大伟带到你的面前。”
“带不回的。”乔楚移走目光看向天花板，她的脑子在这瞬间清醒得不得了。
“秦家比不过慕家，你父亲才会想用李大伟去跟慕北祁换利益。”
秦野的手握紧了拳头，手指掐着手心，却不如心脏的疼痛厉害。
乔楚又说：“慕北祁想要的，从没有失手过。”
“秦野，你欠我的在这一刻已经还清了，再也不用为我做什么。”
“乔楚……”秦野身体一震，眼尾红了。
怎么能说这就还清了呢？
他要还的，远远还不够。
乔楚坐了起来，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她的后背。
头发依旧浓密，却失去了光泽，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瘦弱，没有精气神。
乔楚知道，慕北祁这一抢夺，她大概是等不到骨髓了。
“你让我出院吧。”
没了骨髓，住在医院也不过是等死。
她不想这样。
“乔楚，你必须留在医院。”秦野不赞同。
昨天他从秦家逃出来后就给姚医生打电话。
姚医生知道这事情后沉吟了半晌，才说起乔楚的情况。
要是这个配型没了，她只能留在医院一边配合治疗一边等待新的配型。
她现在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变得很差。
后面像这两天的情况会越来越多。
要是回到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没人及时发现，可能就抢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