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鸷撞上扶子春眼底坚定的决绝。
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想起很久前的那段记忆。
他端着那杯水，和那颗白色的药丸递送给扶子春的时候，扶子春垂着的眼睫下藏匿着太多复杂晦暗的情绪，可是他彼时正陷在自己能长久掌控她的欣喜若狂中，并未注意到她复杂晦暗情绪下的决绝。
现在想来，即便是那失魂散没要了她的命。
她在心底，应该也已经想好了要用死来彻底摆脱他的计划了。
……
原来并不是失魂散害死了她。
害死她的，是他。
……
回过神来，顾渊鸷竭力露出个还算纯良无害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悲伤，他强颜欢笑地说：“可以，这三个要求我都答应你。”
扶子春有些惊讶于顾渊鸷的配合，也惊讶于他现在的表情，“我应该提的要求没有那般失礼吧？”
“没有。”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似的。”
“……”
顾渊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伸手遮住蓄满泪水的眼眸，哑声说：“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扶子春不解。
她搁下碗筷，刚想说自己已经吃饱要回去休息了，忽然听到身后的顾渊鸷突然哑声叫住她：“你提了三个条件，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
唔，这要求不算冒昧。
生意不就是你来我往地做商量吗？
“你说。”
“你以后能不能不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