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亲人?你哥哥吗?”谢怡然试探地问,要是蓝少阳承认了薛磊,那就相当于承认他是薛群。
“算是吧,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是跟我羁绊最深的。”蓝少阳幽幽地说。
谢怡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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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梁敏哭得肝肠寸断:“你爸不可能杀人。他最理性了,他们欺负你爸爸死了没法说话。肯定是秦宇杰动的手,却说你爸爸动手,他是自卫。孩子,我要给你爸爸报仇,我已经写了上万字的申诉书,我要去告吴玉芬。”
谢怡然问道:“妈,你有证据吗?”
“没有,可你爸爸不可能做出这事,”梁敏说道,“他不到三十岁就是科长了。后来,被关系户抢了科长的位置,他气得要命,非要跟人拼命。整整想了一夜没睡,第二天醒过来说,他不能那么做。是要拼命,但要跟他凭本事拼。”
“之后你爸爸得了好几个科技奖,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也升职了。他是很理性的人,绝不会做出拿刀子捅人的事。”梁敏笃定地说。
谢怡然也点点头:“我也相信爸爸,但你再相信,没有证据也告不倒吴玉芬。”
夜里睡觉起来,谢怡然听到梁敏叫:“老董,我要喝水。”
她急忙拄了拐杖,起来给梁敏端杯水:“妈,来喝水。”
梁敏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才确认谢宇不在,连水都不喝了,哭着说:“我下意识叫你爸,在梦里他好好的,咳咳咳。”
她哭得太厉害,引起了剧烈的咳嗽,谢怡然也跟着流泪。
短短半个多月,梁敏仿佛苍老了十岁,皱纹竟然加深了,头发也乱蓬蓬的。她知道母亲根本没心情打理自己。
母亲是很爱美的,每次都收拾得很精致才肯出门,以前父亲陪着的母亲颇有中年贵妇的气势。父亲才刚去,母亲的精气神已经垮了,露出老境衰败的景象来。
“妈,怎么了?”谢怡然不安地问。
“市里说证据不足,把我的信打回来了。”梁敏擦擦眼泪:“孩子,市里不行,我要去省里,去首都。一级申述,不信没人帮我。”
自从父亲走后,谢怡然不放心,就搬回来陪母亲。
赋闲在家的母亲除了去父亲坟上看,就是为父亲的事跑腿申冤。但母亲不是警方,不能去事发现场,也无法读还在侦查的卷宗,只能凭借对父亲的爱为他申辩,缺乏证据,自然没法得到支持。
要想让警方改变决定,重新抓回吴玉芬很难,除非她们能给出证据。警方警力有限,一般不会推翻得出结论的案件。除非受害者提供的证据,事实清楚,能让警方直接拿来就用。
“妈,你放心,这事我来跑。”谢怡然劝慰道,“看到你我都不敢认,你还是我那个年轻漂亮,气质端庄的妈妈么?妈,出去散心吧,不要这样下去了。”
梁敏从胸腔里发出一阵嘶吼:“儿啊,我怎么可能出去散心,你爸爸尸骨未寒。”她指着书桌,“每天早上起来迷迷糊糊,我总感觉你爸爸坐在哪儿,拿着手机看新闻。等明白他不在了,心里跟被人挖了一块一样。”
谢怡然越听越堵,她狠狠地拍了拍胸口,仿佛要把愤懑拍出来:“妈,你别这样。我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