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离开后，青竹替代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主子，您怀疑李天一去了一个满是水仙花的院子？”
“嗯。差不多吧。”
戚月咽下嘴里的饼，结束了进食，捏了捏手指，青竹忙端上已经准备好的温水。
她洗着手，又补充了几句，“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水仙花的香味，他鞋底还有一种暗绿色的青苔，那种东西只会出现在湖边的石头里，想必那院子里应该有一个很大的湖。按照他离开的时间，那个院子一定在二里地内，按照这个依据，应该不难找。”
“......”青竹愣了愣，狐疑地揉了揉鼻子。
水仙花，他好歹也算是黑羽卫的人，怎么啥也没闻出来？
二离地，很大的湖，他怎么没看出来？
得了，还是他去帮忙吧，就赵泰那个二愣子，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他哪里会知道，戚月的这些本领都是前世看多了侦探小说所培养出来的。
再加上身为医生的她本就比寻常人多了很多细心和观察力，在这个什么都不发达的地方，自然处处领先。
下午戚月没再出门，而是大量翻阅那天在旧书铺子里淘来的书。
这些书都是关于南岳皇朝变迁史的记录，另外还有一些奇人异事，宫廷野史传说。
第二天下午，戚月照例赶在刘之楠之前到了书铺。
小二李丰收殷勤地将她招呼到老地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些刘家的事情。
什么刘家老太太马上八十大寿了，刘之楠老来得子，小妾生孩子了...
虽说都是些杂事，但戚月却嗅到了一丝机会。
“你的意思，刘大人要把老太太的八十大寿和小儿子的满月宴一起办？”
“可不是嘛！”李丰收拍了一下掌，夸张地道，“刘家这种人家，那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也太小气了....”
话没说完，见戚月皱着眉头，李丰收忙又改了口。
“...当然了，这些都是外面那些没见识的人说的，但凡有点脑子的，谁会这么说啊，那刘大人可是家财万贯，两袖清风，人家这叫低调...”
他说的正起劲，林之楠的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知道上一个胡言乱语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李丰收打了一个哆嗦，噗通就跪在地上去了，吓得筛糠一般。
“林，林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刘之楠没理会他的求饶，像是没看见似地越过他，提着袍子坐在戚月对面，接着就不做声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静谧。
戚月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刘之楠垂下的眸子阖住了，只看见他一只眼角的细纹和一边明显比较长的眉毛。
他既不干瘦又不肥胖的手指轻轻在身边的小几上敲击着，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戚月抽了抽唇角。
这位爷还真是不爱说话啊！
她忙冲李丰收使了个眼色。
“刘大人原谅你了，还不赶紧起来伺候着。”
李丰收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刘之楠，急急地爬起来，很快就端来了茶。
“刘大人，这是您要的书，今日刚到的新书，掌柜的给你留着的，你要不要看一眼...”
刘之楠依旧是不说话，只把一根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李丰收忙不迭地把那本书放在小几上，告罪退下了。
和上次一样，刘之楠慢条斯理地喝了茶，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那模样压根儿没有打算和戚月说话。
“......”
无语的戚月故技重施，跟上次一样，盯着刘之楠看了起来。
可刘之楠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因为被她盯着就开口说话。
看着这个仪态不凡的老头子仪态不凡地看书，无语的戚月更加无语！
她瞪着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刘之楠。
她就不信了！
一个人真的这么能顶，被人盯着都不开口？
这已经是她和刘之楠第二次见面了，好歹得有点进展才行。
而且，她现在对这个老头子是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