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慕大步走进南货铺子,掌柜的刚要迎上去请安说话,旺财一把拉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等到萧君慕进了后院,掌柜的才低声问旺财。
“公子怎么了?”
“没怎么。”
“那为何看着一脸焦急?”
“嗯。往后就知道了。”
旺财一脸高深莫测,拍拍掌柜的肩膀,悠悠然往后院去。
阮青萝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食,冬麦提着食盒,两个人从关帝街出来,走乔家巷,进小院,老妪抬头看一眼阮青萝,咧开嘴笑笑,负又低下头继续做活。
穿过后院的天井,进了南货铺子的后院,还是那个雅致的小院,阮青萝轻车熟路进去,冬麦把食盒摆到桌上。
“小姐,谢公子会来吗?”
阮青萝耸耸肩。
“等等吧。旺财肯定会告诉他的。”
阮青萝把小食摆放好,一盘一盘的,摆成了一个花形。
从南锣金矿分开到现在,一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阮青萝往南货铺子跑了一趟,冬麦也跑了一趟,叮嘱掌柜的,若是萧君慕回来,一定告诉他们。没想到,萧君慕第一天回京,他们就在大街上见着了。
阮青萝慢慢走出屋子,站在树下,看着斑驳的树身,想着一会儿萧君慕来了该说什么?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君慕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阮青萝的视线中。
看到阮青萝亭亭玉立站在树下,萧君慕站在院门口不动了。他看着阮青萝,阮青萝看着他。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阮青萝一身烟紫色裙衫,头发梳着简单的垂挂髻,脸上还是清清爽爽,但和莱州时的假小子判若两人。
“你——你先说——”
两个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两次异口同声,两个人相视而笑。
萧君慕大步走到阮青萝面前,看着明眸善睐的姑娘,嘴角扬了扬。
“你没有走密州?”
“是。我不放心你们,让九娘回去打探,九娘说见到一堆尸体,回来后带了那个受伤的矿工。矿工伤很重,我觉得不能等下去,就去找医馆。但那地方太偏僻,根本没有医馆。后来到一个村子里,村民说三里外的集镇上有医馆,我们就去了。后来才知道那个集镇已经不是密州,而是青州。我在村里口留了记号,你没见到?”
萧君慕摇摇头,若是见到记号,他也不至于往密州瞎跑了几十里。
“你在青州遇到了蔡家商队?”
“是,我们在集镇上给矿工疗伤,遇上了蔡家商队的人,后来蔡家商队要回京,我本该等你的,可是又担心成了你的累赘,就决定留下记号,跟着蔡叔回京。”
萧君慕点点头,集镇上的记号,护卫回来说了,之后护卫说一路上都有记号。有记号说明阮青萝是安全的。
“那就好,你安然无恙那就好。”
“你呢?金矿的事处理完了?”
“嗯。陈广义被我抓回京城了。”
“你这样抓一个朝廷命官,不害怕被御史弹劾?”
萧君慕本想说他有便宜行事的权力,但想着自己并没有跟阮青萝表明身份,就打了个马虎眼。
“实在是陈广义太可恶。没事,我抓陈广义后就给太子送信了,这会儿他们已经知道了。有太子撑着,不怕。”
阮青萝秀眉微蹙。
“你这给太子招祸。随随便便罢了一个朝廷命官,除非你带着圣旨,否则太子爷保不了你。你还是赶快想想法子补救吧。”
萧君慕心头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