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进京后,风尘仆仆直奔皇宫。
御书房里,父子相见,兄弟相见,好一番唏嘘。赵王跪在地上,双目含泪。
“儿子以前一直在京城,从未离京,从未看过外面的世界。此番奉旨去黄淮泛区,才明白父皇说的都是对的。儿子在京城一顿饭,就能吃掉寻常百姓一年的口粮,儿子惭愧。看着黄淮泛区往年那些被冲毁的房舍和良田,儿子痛心疾首。若不是惦记着父皇,儿子不会这么快回来。儿子定要把把那些被冲毁的房舍建起来,把逃难的百姓找回来。”
赵王说着说着伏地呜呜哭起来,他说此番出门,亲眼见亲耳听,黄淮泛区的百姓太苦了。他说自己在河堤上的见闻,说他给了一个人干粮,一群人围过来向他要干粮,衣服都给他拽烂了。赵王说的很痛心,皇上听的很痛心,站在一旁的太子眼圈也红了。
“起来吧。你这一趟出去,清减了不少。却也长了见识,知道了百姓的不易。也算不虚此行。”
“是,儿子以前是井底之蛙,只想着在京城说句话,下面就照办了。这次出去,亲眼见亲耳听,儿子才知道父皇的不容易。”
皇上摆摆手,赵王起身,范大邦赶紧给赵王看茶。赵王端着茶,喝了两口,再次感慨。
“还是父皇这里的茶好喝,儿子这半年来都喝白水。实在是那里的百姓太苦,儿子宁愿和他们一样受苦。”
皇上点点头,又问了赵王很多事。赵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折子。
“父皇,儿臣请罪。”
赵王再次跪地,双手把折子捧过头顶。
“未经父皇同意,未经三司会审,儿子擅自罢了几个人的官,还擅自开了几所官仓。儿子所作所为,都在折子上写着,请父皇降罪。”
范大邦赶紧把折子接过,皇上拿过翻开看,折子很厚,足有半尺厚,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字。皇上看了一会儿,问。
“一路上可还顺利?”
“顺利。”
“你刚才进门走路怎么一跛一跛的,受伤了?”
“不碍事,崴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老范,宣太医来,给你家王爷好好瞧瞧,别伤到骨头了。”
“不用不用,一会儿回家再找太医看也不迟......”皇上打断赵王的话,“宣孙太医,他治疗骨伤病最好。再把张太医叫来,让他给老大好好诊脉,看看内里如何。”
范大邦躬身出去宣太医。赵王又关心地问皇上这半年来在京城如何,问太子在京城如何。三个人一派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情景。
孙太医和张太医来,一个给赵王诊脉,一个给赵王看脚伤。
皇上一直盯着看两位太医,最后两位太医跪地回禀。
“王爷的脚没有伤到骨头,经脉些许扭伤,养几天就好。无需用药。”
“启禀皇上,王爷乘船日久,夜里眠浅,内火大。臣开三服药,这几日还请王爷以清淡为主。”
皇上点点头,摆摆手让太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