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萝唇角一弯,笑了。爹爹没事,太好了。
萧君慕又轻抚了阮青萝的脸,握了握阮青萝的手,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东厢房。
“姐——哎呦......”
阮珂刚从外面回来,着急忙慌往东厢房进,一头撞在萧君慕身上。
“阮珂,我听说你保护了家里人,很好。”
萧君慕弹了一下阮珂的脑门,大步流星离开。梅氏和郑妈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点什么。
旺财看着大步走过来的公子,咧开嘴直笑。
“公子瞧着不一样了。刚才看谁都不顺眼,这会儿是不是看谁都顺眼了?您瞧瞧,走路都带风,嘴巴都翘起来了。公子,面香不香?”
萧君慕斜了旺财一眼,哼了一声。
“你又不是没吃。”
“吃了,吃了,好吃,冬麦的手艺比以前又精进了,就是量太少了,公子,等闲了,能不能放小的一天假,一晌也行,小的想吃面,吃上个两三碗,不,四五碗。”
萧君慕踢了旺财一脚。
“四五碗,你也不怕撑着你。如何了?”
旺财马上收起嬉皮笑脸。
“这几户都搜过了,茅坑和水井都搜了,抓到两个。下巴卸了,手脚筋也挑了。”
“带回去。”
萧君慕看都不看,直接朝前走。旺财一摆手,众人紧随其后。
赵王和萧琰被关在诏狱,皇上让萧君慕的人看着,从做饭到送饭都是萧君慕的人,隔绝了赵王和外人接触。
此时,赵王坐在乱草中,瞪着两人高的窗户上的光,那个窗户不是窗户,只有巴掌大,就是个出气孔。赵王凭借这个出气孔知道白天和黑夜。现在光线在东墙,太阳要落山了,天马上要黑了。
三天了,他们被关进来三天了,除了送饭的,没有人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在牢里大吼大叫,没人应。这地方连老鼠都没有。
赵王怎么能接受现在的局面?他接受不了。
当他带着人从宫门口进去,浩浩荡荡到御书房,一刀刺到太子前胸,看着太子在他面前瘫软在地,他哈哈大笑,痛快!太痛快了!
压在他头顶多年的大山终于倒了,没有了太子,他就是太子。
当他坐上御书房那张椅子,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把椅子可真好啊,虽然把手都磨的流光水滑,但那椅子坐上去太舒服了,尤其是往后一靠,整个人都舒坦死了。还有屋里的软榻,宽大,在上面随便躺。
唯独屋里的东西太旧了,一国之主,竟然这般寒酸,真没劲。
赵王还没来得及感慨,萧君慕带着西山大营的兵和丰台营的兵回京了。他的心又拔高了半尺,要了老命了,萧君慕怎么会这么快回京。
他以为有倭人和北戎人相帮,一定会把萧君慕打的落花流水,却没想到,还没怎么交手,萧琰就被打败了,还被活捉了。
他想跑,可是往哪跑?他杀了萧君慕的爹,萧君慕岂能饶他?
赵王短暂的皇帝梦只做了几个时辰,这么快就梦醒了。
关在另一间屋子里的萧琰也好过不到哪儿。困兽说的就是他,他现在想见萧君慕,好好和萧君慕打一场,吵一架。可是他嗓子都喊哑了,没人应他。
外面什么情况?萧君慕已经登基了吗?
萧琰想着自己筹谋多年的事这么快就被萧君慕摧枯拉朽般毁灭,不由得心灰意冷。为什么萧君慕做什么都比他好?为什么老天爷要让萧君慕这么快回来?为什么他的父亲不是太子?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