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袖中拳头捏紧,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
“父皇,儿臣刚才的话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而是说谢大人的话也不能当成全部真相……”
得,还是没能把话说清楚。
云武帝冷哼一声,“那全部真相是什么,你不会是想说你这是开采了铁矿,没有买到夷族手里?还是说,你只是卖了私盐,没想到能流转到夷族手里?”
二皇子惊讶地张了张嘴,他要说的可不正是这些嘛?
可被父皇说出来,怎么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呢。
不过,他反应也不算慢,私开铁矿,倒卖私盐那也不是小罪。
只不过同通敌叛国相比较,那就是不值一提了。
但,他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承认下来啊。
还有,他们刚才在讨论的不是他做没做过吗,怎么现在变成他做了多少了?
父皇他这是,直接就给他定罪了!?
这话让他如何接?
否认那就是欺君之罪,承认……二皇子指甲都快把手心掐出血了。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怎么?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
“儿臣不敢,”二皇子自出生之日起,还从未有今日这般狼狈的,心中天人交战,究竟是认还是不认?
看当下这情形,更是肯定了今日之事不会轻易揭过。
“你有何不敢的,事情都被你做了,现在来说不敢!”
不管二皇子如何否认,云武帝已经认定事情就是他做的,毕竟,人证物证俱全的事,也由不得他再多争辩。
今日恰逢云韶遥坐诊的日子,但不影响她知道朝堂上所发生的的事。
云武帝也没打算隐瞒遮掩。
下朝后,整个京都就都传遍了,二皇子被暂时禁足,手头上的差事全部被停止,等待大理寺进一步查证,再做处罚。
而二皇子此事的帮凶,成安候及永平侯则是直接被关进大牢,等候提审。
云韶遥听得消息后,独自在屋中坐了半晌,实在是,事情顺利得有点过头。
虽说谢沅其人确有大才,但能在短时间内就揪出二皇子这么大的问题,云韶遥却表示有些出乎意外。
毕竟,二皇子历来也不是那没脑子的,更何况,其身后还站着成安候和永平侯这些老狐狸呢。
这也是云韶遥刚开始得知二皇子能做出这种事,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当然,盐铁来钱快是真的,但冒这样的大不讳,还被人抓了现行,怎么说呢,就有点不真实。
此时同云韶遥一样的人不解的人不在少数,就连二皇子云韶鸿本人此时也是不解的。
他都让人盯着把事情处理干净了,且经办的人都是成安候那边信得过的,难道是有这些人里有人背叛了。
不管是有人背叛,还是被对手抓住把柄泄露的,当务之急是父皇那里该如何应付过去。
还有如今深陷大牢之中的成安候和永平侯。
不,现在不能叫成安候和永平侯了,如今他们身上的爵位都被剥夺了。
他们若陷在牢中不能出来,他这里也缺了商量解决问题的对象。
早朝上那一幕来得太突然,他不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吧,但也确实没预料到事情会这么突然被爆出来。
把他们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二皇子脑中迅速转过几个念头,琢磨着该如何破眼下之局。
却听得书房外面传来说话声,二皇子一张俊脸瞬间黑下来。
还不待他问,却听得外面守门的侍卫禀道:“殿下,二皇子妃求见!”
二皇子脸色几经变化,这才对外面淡声道:“进来。”
卢静柔进来时,二皇子已经坐到书案后了。
见她进来,二皇子微微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阿柔,这是有什么事?”
卢静柔顿了顿,这才开口,“殿下,臣妾前来是为了今日早朝之事。”
对卢静柔知道早朝上发生的事,二皇子一点都不意外,如今他被禁足,连带府里上下都不能出入。
至于卢静柔的来意,“阿柔且放心,永平侯那边我正在想办法。”
“殿下,臣妾此番前来不仅是为了父亲入狱之事。臣妾今日……就算为了臣妾的父亲,不惧人言。殿下,今日之事,臣妾相信殿下心中也明白,此时,定然有人在背后操纵。殿下不是那等视百姓性命于不顾之人,岂会因着那么点利益作出此等事来。”
二皇子闻言直觉老脸一红,但他却相信卢静柔是真心为他说话,而不是借此来嘲讽于他。
盐铁的重利,有几个人能不为之心动的,包括他这个一国皇子,哪里又是阿柔口中的一点点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