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关键时刻，李子奇大喊一声，总算是终止了邪恶入侵。
“能给点光嘛，黑灯瞎火的，哪有感觉。”
李子奇摇着头，这简直花钱买罪受，刚刚躺进贝壳里还舒舒服服，可封闭起来后，整个贝壳都是花粉味。
他嗅觉敏锐，在这样的封闭环境里简直折磨，尤其蚌女爬上来的时候，海腥味越来越浓，像一条臭鱼掉进臭豆腐里。
波！
一声轻响，贝壳内测慢慢泛起粉光，粉色末端是一根根嫩芽状触须，像某种孢类。
柔和光芒下，看清楚蚌女，虽还穿着裙子，但能见度明显提升不少。
若能忽略掉臭气，应也算是享受，可现在完全就是折磨。
蚌女看着李子奇神色，满脸幽怨：“先生，是我太臭了吗？你嫌弃我？”
李子奇摇摇头，他怎么能伤一个女孩自尊，本来就不是享受这种服务的。
他只是鉴赏艺术。
可女孩一落泪，就没办法，他多少是活过一世的人，知晓这种交易没完成，收费会很低，对方幽怨很大一部分是没赚到钱。
飘香楼里的女孩们多不是地下城，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又不是无私奉献的。
随手取出两枚银币，放在大腿上：“放我出去吧，你的服务很出色。”
蚌女没动，反而将银币退了回来：“我不能要，要不，让我.....”
说着拉了拉抹胸裙。
瞧着退回来的银币，李子奇多少有些无语，虽然职业差点，没想有几分品质。
既然关上贝壳，不点些节目，实在说不过去，人家的时间也是钱啊。
“你就没一点才艺表演吗？”李子奇勉强将两枚银币打赏出去就算，哪怕对方会吹口哨也行。
蚌女疑惑，她服务了那么多客人，还没见过这样的。
上来不让摸，还开灯，现在好像要给她讲讲人生。
她这样的女人哪有时间谈人生，目光无意落在银币上，若讲人生也能赚钱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说实在的，她很清楚自己缺点，海族吗，天生带股海腥味，陆地上的生灵根本受不了。
尽管她已经用很浓的花粉，还是没法彻底掩埋，这是骨子里的，他们虽然长的不错，可体内带着臭腺，没法解除。
若不是伊苏尔最近很火，她们这些蚌女孩根本没生意的。
平日里一些羡慕伊苏尔又没法碰到这种天后女神的，便将目光放在她们这种普通蚌女上。
多多少少也有生意，勉强能活下去。
“我会唱歌，行吗？”蚌女低声问道。
李子奇松了口气，有才艺就行：“行，会唱什么？”
“双截棍！”
李子奇左右看了看，翻了两下白眼，这种环境，这样的氛围你给我唱轰轰哈嘿，有意思吗。
“还有别的吗？”
“精忠报国，可以吗？”
李子奇猛拍了两下脑门，小姐姐，你对人生的理解是曲线的吧。
精忠报国倒是教给伊苏尔，可柔美嗓子喊出来，真没那种味的。
之后广播里就没再让伊苏尔唱过。
他没敢再问对方会什么歌，只能勉强点点头：“好吧，就来这一首。”
蚌女直挺挺坐起，注视着李子奇，清了清嗓子，绵绵的声音张口就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李子奇慢慢捂住耳朵，这阴柔声调，绵长气息，加上蚌壳内久久不绝的回响，不像在听精忠报国，完全就是亡国后的哀叹。
仿若南唐后主在吊脚楼上，无尽委屈。
大哥，我真不想受折磨啊。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在那黄梅戏般的细长嗓音中，这首保家卫国总算是完了。
李子奇长出了口气，短短几十秒，仿佛在炼狱中横走了一圈。
一首歌能毁到这种地步，也算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