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柳轻呵一声,“他们若真是去找了,后果只是死路一条。毕竟若是有人把那几个士兵当做线索去查,只需要知道谁接待并包庇了他们,就能查出谁是细作了。”
玄羽惊讶道,“那细作会杀人灭口?那、那这线索岂不是断了……”
墨怀柳挑眉,“所以我才说更容易锁定目标。若是他们没了踪迹,顺藤摸瓜总会有线索,倘若他们只是跑回老家,而并不知道那细作的事情,我们也不必白跑一趟。”
玄羽应了一声,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问道,“公子,那咱们干嘛不直接抓人,问问他们那京城细作到底是谁?”
墨怀柳反问,“如果你是细作,你会让其他人知道你的长相和名字吗?”
玄羽懂了他的意思,便憨厚一笑,不做解释。
这些士兵可能只知那细作的代号假名,就算现在抓了他们去问,也是一无所获,还不如等他们主动去投靠,也算是一种引蛇出洞。
此时,另一辆马车上,雪灵正用手把白斩鸡撕成小块,美滋滋地吃着。
她看向白芜,“小姐,您真的不吃吗?”
白芜摇摇头,“我不饿。”
此话不假,毕竟她出门之前,已经挑挑拣拣,和墨怀柳一起吃了很多块点心了。
雪灵也只是客气一下,白芜不吃,她自然很高兴能够独享鸡肉。
“我们还有多久到京城呀。”
雪灵嚼着鸡腿,含糊地问。
“还要很多天吧……”
白芜看向窗外,心不在焉地搪塞着。
以前她很向往去京城,见见世面,看看她不曾见过的繁华。
可是今天听墨怀柳聊了许多,她忽然也不是很向往了。
繁华的京城,又何尝不是危机四伏?天子脚下都能有别国的细作,又何况其他暗藏的危险?
虽然白芜觉得,如今的圣上当年辜负了自己的爷爷,有没有危险也和她没关系,但她总是隐隐有种预感,这些事情会将墨怀柳牵扯其中。
即便还不知道墨怀柳父亲的真实身份,但白芜觉得,这种朝堂上的事情,沾上了就不可能脱身。
也不知道墨怀柳什么时候给自己坦白呢……
白芜这样想着,有了些许去追问墨怀柳的冲动,可转念一想,他既然保证过,那自己还是静静等待为好。
于是,百无聊赖的她干脆从雪灵的行李当中抽出了一本话本子,用以打发无聊。
她翻了翻,随口问道,“你到底带了多少出来?”
“不多不多,也就塞了两个包袱。”
雪灵的回答过于理直气壮,白芜都没什么责备的意思了,只觉得好笑,“下次你自己拿行李。”
雪灵啃完最后一块鸡肉,她擦了擦手上的油说道,“您要是嫌重,烧掉一部分也行,反正我都看得差不多了。”
“你倒也舍得?”
“当然舍不得呀,但是我知道小姐人好,绝对不会丢掉或者烧了,所以我就跟着胡说八道咯。”
白芜笑了笑,倒也没否认。
几本书而已,能有什么重量?还不如墨怀柳买的那堆“垃圾”更让人觉得心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