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里听不出对生的渴望，似乎只是在随口一问。
秦牧笑了笑道：
“不一定，应该可以。麻烦你伸出手，我要为你诊脉。”
顾怜儿轻轻点头，伸出手。
她的肤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皮包着骨，完全不像是个正值青春的少女。
秦牧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指腹按住经脉，他不敢多用一分力，动作轻柔至极。
随着诊脉开始，秦牧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
顾怜儿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残缺的心脏完全支撑不起她现在的身体。
顾怜儿此时额头见汗，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不管怎么样，人始终有求生的本能。
见秦牧的脸色变的难看，顾怜儿的情绪难免紧张，心跳加快，但是又提供不了足够的力量给她。
这导致对正常人来说完全不会造成影响的情绪波动，对她来说却会非常难受。
“放松，放松下来。”
秦牧放开了顾怜儿，柔声道。
顾怜儿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恢复成了正常状态。
“秦医生，小女的病有办法吗？”
顾升平尽量使自己平静的道。
“有办法。”
秦牧淡淡的道。
顾升平长出了一口气，咬着牙道：
“还请秦医生说清楚些。”
“她的心脏天生残缺，需要用天命换心针激活心脉，再辅以方。”
秦牧的语气十分凝重的道：
“金乌方是专门针对心脏疾病的药方，服用之后，会让患者的心脏重新生长，堪比换心，由此得名金乌，金乌是太阳的化身，寓意着生命如太阳般再次升起。”
顾升平闻言，神色激动不已！
“秦医生，那你还等什么？快救小女啊！”
顾升平抓住秦牧的手，语气急促的道。
秦牧叹了口气道：
“我话还没说完，金乌方也不是那么完美的。它能够让心脏重生，这般强大的效果，自然也有着副作用。”
“这副作用，就是剧烈到让人无法承受的疼痛。根据我所读的医经记载，古时用金乌方的病人，十之八九活生生痛死在药效发作期间，堪称九死一生！”
顾升平愣住了。
秦牧的话，无疑给他浇了一头冷水。
“不对，我们现代医学可以做麻醉啊。”
顾升平想到这一点，高兴的道。
“现代麻醉需要在心肺功能正常的情况下才能做。要是强行做麻醉的话，恐怕没等金乌方起效，人先没了。”
秦牧平静的道。
顾升平说不出话来了。
顾怜儿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轻咬着唇角道：
“秦医生，我……我不怕痛。”
秦牧的话，激起了她对于生的渴望。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个医生敢说能救她，一般都会在看过她的病情后，就摇摇头跟顾升平讨论保守治疗方案。
“没有人会不怕痛的。”
秦牧低声道：
“我劝你还是要考虑好，也让你爸爸也考虑好。金乌方的副作用太大，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顾升平此时叹了口气。
他郑重的对秦牧道：
“秦医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多考虑几天，到时候我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