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石送走他们之后，彻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无论谁叫都不理会。
他脑海里还一直想着郑小武跟他说过的话。
棋子？
难不成他真是神灵的一枚棋子？
神灵也会看中他作为博弈的一颗棋子？
常石深吸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谷底他现在是不敢去了。
他不知道郑小武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他陷入黑暗中睡了过去。
迫切的。
他现在想知道答案。
希望梦中会有。
意识恍惚间被拉入了一个空间，常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过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又进入了梦境。
梦境里仙山楼阁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仙人捻指散花。
常石熟练地无视，径直穿过重重云海。
来到了一座高高的门户之前。
以前他抱着敬畏的目光会不敢直视，但是现在的他无所畏惧。
高耸的门户上面写着“祸福自知”四个字。
常石越看越觉得眼熟，等他进入了里面。
看到恍如蜡像一般的两个童子的时候，他恍然大悟。
刚才那门户不就像是普通民众供奉在家里的神龛大门吗！
常石身上的汗水就跟水流的似的，哗哗地淌了下来。
他喉咙异常干涩。
两个往日看着生动的童子今天却看着格外生硬。
它们的脸颊红彤彤的，嘴角弯弯，眉眼弯弯。
一动不动，那张笑容仿佛就是刻上去的一样。
常石像是个木偶一般，被带到了一个蒲团前面坐下。
此刻他精神振奋，立刻注意到了以前没有在意过的细节。
蒲团不止一个，随便一看，就能看到两三米之外还有其他人正恍恍惚惚跪在蒲团上。
棋子棋子……
常石心中的恐惧更甚，赶紧回过神低下头，装作跟往常一样。
很快就有一道道不能细辨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海。
此处空间无数声音全部夹杂在一起，以往他会觉得大音希声，如洪钟大吕。
但此刻他怎么听都觉得自己的心神都被牵扯着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常石能够感觉到，只要自己进入到那个世界，一定会有极其恐怖的事情发生。
脑海中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一字一顿。
“明月潭上明月现……”
“磐龙……飞虹……欲争锋……”
以往如奉瑰宝的箴言，他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直接前往吗？
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常石能感觉到一个又一个人化作白光消失了。
他也想醒过来消失。
可是他发现他醒不过来了。
周围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了。
两个童子走了过来，眼神呆呆地看着他。
像是在看待什么bug。
其中一个童子恍然间眼神变得灵敏了，常石立刻想到了之前现身的那个古井无波的童子。
蜡像童子仿佛一下子有了肉身，脸上常年不变的笑容也放了下来。
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表情。
常石一怔，“你是善罐童子？”
童子嘴角一勾，“是我。”
“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常石点头又猛地摇头。
他是善罐童子救下的，对他很有好感。
所以点头。
但是他知道不能把郑小武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又摇头。
童子嘴角扬起微笑，但是眼里却一片冷漠。
他手一扬一拉，常石今天所有的记忆就全部消除了。
自然郑小武跟他讲过的一切也记不得了，他再次成了懵懵懂懂的样子，化作白光消失。
童子把这团记忆放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