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人抓住，她愣了一下，顺着那只手往上，瞧着顾洛允宽阔的肩膀，他人已经到了屋前。
点上灯，四处一瞬间就变成暖黄色。
吱呀一声，门被他推开。
里面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但当初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那样明显。
做到一半的衣服，床前的鞋袜，叠放整齐的被褥……
“母妃是在不周山救了他，两人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离开后三年又回来，说要带她去过好日子，之后直到死，她都没有再回来过。”
“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不周山的动物与我之间似乎有感应。”
顾洛允浅笑了声。
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揭开，平日里的伪装都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张脸上的笑容，和煦的，灿烂的，是云念从未见过的风华。
她素来都知道他的容貌绝好，今日却又觉得格外心疼。
云念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环着他的腰，轻轻地抱着他。
“你有没有很想去做的事情？有没有很想得到的东西？”
云念闷闷地问了句。
事到如今，她依旧不知道顾洛允想要什么，是要这江山吗？
似乎也不是这样。
他虽有自己的势力，也创造了极大的财富，但好像……并没有那么热心于此。
作为书里的反派，唯一有能力和男主一战的人，他显得太过淡薄，对权力的淡薄，对人的淡薄，他不奢望皇上的喜欢，更从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云念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
顾洛允将脸埋在她脖子上，呼出的气息让人心口发痒。
湿润的触感让云念又是一疼。
她抱着他的手收紧，愈发紧了几分，“顾洛允，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也陪着你好不好？”
云念郑重其事地说了句。
不知不觉，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似乎也不需要攻略，也不需要抱大腿，这人，他自己就到了她跟前。
在大相国寺时，在云家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是第一个冲上去的，甚至都忘了当时的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出头。
听说她想来罗城，他就陪着来了。
她想打听的事情，只要去问他，他总能告诉她真实情况。
这个人啊，什么都不说，只是站在她身边。
她说要嫁给他，他就去求，求那个从未给过他父爱的男人，对方若是不答应，他就跪，跪到他答应为止。
“阿念在及笄后嫁给我。”
顾洛允的声音传来，云念愣了一下。
“好，及笄后就嫁给你。”
“阿念，你是我的。”
她又是愣了一下，此刻的顾洛允固执得可爱，偏偏带着少年郎的灼热，与以往的他都不同，大不相同。
他素来很少这样表达的。
“阿念，你是我的！”
因为长久没得到回应，他又说了句，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膈得云念肋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