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坊已经燃了熏香,丝丝缕缕的钻进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让她难受。
怀肆轻挑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透过面具和她对视,五彩斑斓的花灯下,她眼睛湿漉漉的,像魅一样吸引着他。
“阿锦,就在这座花坊上,好不好。”
“阿肆,你说什么?”她迷离的眼睛,盯着怀肆,想要伸手去抓他的面具,却被他反制,“阿肆说过的,只有阿肆的妻子才可以摘,阿锦,你准备好了吗?”
说着,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阿肆的……妻子?阿肆喜欢我吗?”
后面的那句,让怀肆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他想说,喜欢,想说,阿锦是他认定的人。
他将人抱起,抱到床榻。
“阿肆,不可……”
“阿肆会很轻的,不怕,乖。”
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俯身而下,堵住她的呼吸,渐渐伸手,褪去她的衣衫,露出她白皙的如玉的肩头。
只见萧锦的身子微微颤抖,花坊上的花灯随风摇曳,有节奏的,在越来越深的夜里摇晃。
里面,传出一声哽咽的低喃。
“阿肆……疼……”
不远处,祁州夜站在另一座花坊上,手里提着一只兔子灯笼,裴襄拎了壶酒在他旁边坐下。
他坐下的地方,隐约还能看见两具交缠的身体,耳鬓厮磨,缱绻低语。
他灌了口酒,想疏一下被堵住的心,可越喝越多,越觉得堵。
他在想,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
翌日,萧锦醒来的时候,除了床头上的面具,哪还有怀肆的身影。
她躺在床上,努力回想昨夜的种种,除了一个模糊的背影,什么也想不起来。
裴襄拿了干净的衣服进来,“他进宫了。”
“他还会回来吗?”
裴襄没有回答,萧锦看了眼旁边枕头上的面具,“他不会回来了,对吗?裴将军。”
裴襄放下衣服,“他说,殿下想做什么便去做,不用再顾及任何人,他还说,殿下的愿望都会实现的,再大的愿望,也会。”
萧锦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无声的砸在枕头上,裴襄给她擦拭干净,伸出手,又觉得无比讽刺。
“殿下若是想睡,就再睡会儿吧!我在外面给殿下守着。”
萧锦哭过也就清醒了,“有劳裴将军。”
裴襄出去,门口祁州夜也在,昨夜的兔儿灯已经熄了。
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放在一旁。
旁边也放了好几个空酒坛子,七歪八倒的,不成样子。
里面有一面镜子,萧锦起身,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留下印子,足以说明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温柔的,如他承诺的一般,很轻,像羽毛一样轻轻刮在她心底,不留任何痕迹。
却又处处都是他温柔缱绻的样子,睁眼闭眼都是他。
桌面上的一副紫玉芙蓉耳铛,被放在一块手帕上,静静地躺着。
萧锦拿起来,对着镜子戴上,抚了抚,笑了一声。
“阿肆,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