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还是她管呗。
楚楚好奇的在一边儿问，“那姐姐你是怎么管的？”
瑶池就笑了，眼睛里带着三分促狭，“我啊……我当然是成全他们了。不过，织女原本是我后院的女织工，我成全她过日子，不能连活儿都不干吧？
所以呢，我给她两个选择，第一是退去仙胎，下凡为人。与那放牛郎做一对普通的夫妻，过男耕女织的日子。第二呢，她还当她的织女，早起上工，下工爱去哪去哪。”
嗯？
给大家伙送点心茶水的墨岚正好走到瑶池的椅子边，顺嘴就问了一句，“那织女既然喜欢人间的生活，应该先第一个吧？”
瑶池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她要真选第一项，我还高看她一眼。当凡人，说到底就那么几十年儿，吃苦受累的。还得生老病死。她下界去，是想过苦日子吗？她贪图的是男欢女爱罢了。便是受得了苦，能愿意死了去轮回吗？”
哦，“那是想着长相厮守吧？也挺好的。所以她选了第二项？”
“嗯，可不是嘛。”
宁漪忍着笑，她可不信瑶池能就让织女那么简简单单的上班下班，那之前她定下的天条，仙凡不能通婚，那不成了摆设了？
瑶池就笑，“我当然不会打自己的脸。”边说着，从头上拿下一支簪，“这不是，用姑姑给的簪，在天上划了一条天河。防着地上的凡人得了点儿仙气，就没头没脑的往天上跑，私会仙女嘛。”
墨岚和楚楚都没有听明白，“那这也没影响织女什么呀？”
飞过天河对仙女又不是什么难事。
梦逍呵呵的笑，给她们解释，“对仙女没影响，对放牛郎有啊。他上不去天，就只能在地上等着。下凡要消耗灵力的，那织女下了工，费挺大的劲回家一趟，没等缓过来呢，就得回去了。用不上多长时间，她灵力就得耗尽了。”
说完又看了瑶池一眼，“你们可别忘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对织女来说，是上了一天工。对人间的人，可是一年才能见一面。”
是哦。
楚楚的表情就有点儿怪，对瑶池道：“那这织女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
这才哪到哪呀，家里没外人，瑶池不用顾忌什么，有啥说啥。“岂止是不好过呀。她回去三天就抗不住，忽悠那放牛郎到天河边与她相会。放牛郎消耗自己个儿多少辈子攒下的那点儿功德，每年七月初七上天与她相会。一年到头，一个人带俩孩子，养家糊口都费劲，日子那么好过呢？
再一个，放牛郎是凡人，仙凡有别，他会老会病会死。织女想要她丈夫孩子平平安安的，能常相见，就得想法子给他们弄延年益寿的东西。
她一个小小织女，一日的供应就那么点儿。自己就是刚刚够维持仙体的水平，剩不下多少。还得给男人和孩子留。
呵呵，她是日日都要饿肚子，吃不饱饭的。久而久之，灵力也会慢慢枯竭。她想要一直当仙女，就得有取舍，要么舍男人，要么舍孩子。要么就全家一起等着死了去受轮回之苦。”
她没有说尽的，梦逍又给补了一句，“对地上的人来说，一年才能见一面，见了面，给的东西越来越少。自己辛苦养家养孩子，守着空屋子，吃苦受累，媳妇在天上当仙女，一年让他见一面，呵呵……”
再怎么样的深情，够几年消磨的？更何况一个娶不上媳妇的放牛郎，靠着偷女人衣服骗媳妇的选手，他能深情到哪里去？
等到仅仅是为了延年益寿的仙丹才熬着的时候，怕是结果美妙不到哪里去。
人性的真实，都在梦逍的那个呵呵里了。
在场的所有大神大能加一块儿，都没有梦逍一个经历的多，没有她在黄泉客栈见识得多。
更没有她对人性了解得多。
宁漪还好，虽然也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颠覆了前世美好传说的想象，那不是前面已经颠覆太多次，习惯了嘛。
其他几个，真是开了眼界。
楚楚老半天嘴都没合上。
不知道想啥了，过了些日子，突然跟宁漪说，“我要下凡去一趟，都说红尘炼心，我得去看看。老在家里让尊上护着，我都快成小傻子了。”
宁漪一听，老紧张了。主要是，她们九尾狐一族的基因吧，就那么回事儿。好怕再来一个恋爱脑，可怎么整呀？
楚楚手一挥，“尊上放心吧，我也好奇呢，那怎么咱们女人就只知道男欢女爱呀？看不起呢？咱就不能搞事业吗？瑶池姐姐不是说，她还在人间划了一条子母河，专门为女人存在的吗？人间不是出了个只一心搞事业的女儿国吗？我觉得我可以……”
哎呀妈呀，她这一说，宁漪更紧张了。
那女儿国的国王，可是比谁都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