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只说了这一句便起身，淡淡扫了一眼阮氏。
阮氏一震，估计挺直腰背。
苏瑶轻哼一声，转过身看向苏合，道：“我猜，你们是不是怕姨娘怀了龙种，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给她喝避子汤。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对不对？”
这是苏瑶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块遮羞布彻底扯下来。
苏合的脸有些难看，看了一眼上面的靖王。
只是韩庭川的眼睛始终落在某个小女人身上，里面是别人看不懂的担心。
苏瑶继续道：“你们一面享受着出卖姨娘肉体换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又怕姨娘怀了野种丢苏家人的脸，于是便相处这么下作的方法。却没想到，这个东西最后却被大姐姐不小心拿到，转手就送给了五妹妹。”
说到这，苏瑶忽然笑了：“这么说来，当初大姐姐滑胎，多半也是早年戴过这个平安符的缘故，如今又害得五妹妹子嗣艰难。如果大姐姐当年生下齐王的长子，想必苏家如今会是另一番景象吧。”
“啪”，苏合手里的茶盏跌落在地，因为震惊，胡子都跟着抖动：“你，你说苏莹戴过？还把它送给了苏琼？”
苏瑶讽刺地看着他。
“原来是你们！是你们害得我莹儿没了孩子，最后年纪轻轻又没了性命！我要跟你们拼命！”
此时的宋氏，仿佛是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朝着阮氏疯狂扑去，阮氏一个不注意，脸上被宋氏挠了好几道，鲜血淋淋。
就连一旁的老夫人也没有幸免，宋氏拽着她的肩膀摇晃：“那可是你亲孙女啊！你怎么忍心害她！你有今日，就是老天爷对你的报应！”
老夫人被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桌角上，肿起了鸡蛋那么大的包。同时瞳孔放大，喉咙里发出凄惨的叫声，旁边还有阮氏的哭声，屋子里顿时闹作一团。
“住手！”苏合实在看不下去，大喝一声。
谁知，宋氏不怕，反而朝着苏合奔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亏你还曾经是太师，还是二品大员，你干的就是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活该你儿子不能人道，活该你被罢官，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苏合活了大半辈子，何曾被人指着鼻子如此谩骂过，哪怕最落魄时，朝中的那些官员也都是含蓄讽刺，文人讲究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泼妇！简直就是泼妇！”翻来覆去，苏合也只有这两句话。
见宋氏闹的差不多了，韩庭川给青烟一个眼神。
青烟立刻进来，将宋氏扶了出去。
宋氏抓着门框，回身恶狠狠地看着阮氏，又看向苏合，道：“莹儿的事情父亲如果不给我个交代，就是告到官府我也要讨个公道！”
苏合：“你敢！难道你想宝山和苏景的官路也就此断了吗！”
不得不说，苏合一下子抓到了宋氏的软肋。
谁知，宋氏只是短暂地愣了一瞬之后，道：“那就分家！”
苏合还要说什么，宋氏又开口道：“如果父亲还跟我讨价还价，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宋氏走后，苏瑶淡声道：“如果我是祖父，肯定会遂了二婶的心意。就算分家，二叔还能不管您不成？可是如果不分家，恐怕到头来苏家真的就什么都不剩了。”
苏合眯着眼睛看向苏瑶：“这回你满意了？苏家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你高兴了？别忘了，你也是姓苏！靖王就算这次不娶林姑娘，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你难道……”
“这个就不劳苏老先生费心了。本王别的不敢保证，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本王活着一日，就别想有人欺负到瑶儿的头上！”
韩庭川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合。
“老太爷，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小厮在门外大声喊着，因为激动，脚下一个趔趄，半个身子跌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