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犀利直刺人心的质问，叶妈如同被老师严厉批评的小学生，羞愧得满脸通红，双手把衣服拧得紧紧的，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一刻，让她想起了曾经教叶瞳写作业的时候，是多么后悔把这小王八蛋生下来啊！
坐在她身边的苏小暖同样吓坏了。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会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跟人说话。
可是见到叶瞳母亲这个样子，苏小暖心里不忍，站起来道：“妈，这不关叔叔阿姨的事，我早就……”
没等她说完，老叶站了起来，摆手道：“小暖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叶家虽然不是大门大户，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认错，承担责任。”
说完，撕拉一声，他一把将衣服一声声撕开，露出了胸口一道道血红的爪迹，触目惊心。
“来这之前，我把那个不孝儿子打了一顿，这是他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抓在我身上的痕迹。”
“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还是很恨那小王八蛋，但是作为父亲的我又何尝不恨，我的恨比你们还深呐，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早知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他，祸害小暖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了。”
“唉！要不是需要亲自过来跟你们道歉，还有想看一眼我那未出生的孙子，我当时就把他打死，然后去自首。”
苏小暖看着声泪俱下的老叶，还有他身上的抓伤，顿时就急了，“叶瞳呢，他怎么样了？”
“应该不会死的，走之前我叫了救护车。”老叶突然又急了，“别提那狗东西了，我越想越气，我现在就回去打死那狗东西，当没生过！”
“老叶，别啊，既然错都错了，不能将错就错，应该想着怎么弥补才是啊。”吴文芳一把拉住作势要走的老叶。
苏小暖伸开手臂挡在老叶的面前，急忙道：“叔叔，叶瞳虽然花心一点，但不是十恶不赦的人，罪不至死，而且小孩长大了，需要爷爷的陪护，你冷静冷静。”
“我……我气不过啊！”老叶重重地拍了一把大腿，伤心道：“我老叶活了五十多年了，从来没有亏欠过人，没想到老了……”
“叶叔，你别伤心，你坐下来歇歇。”
“老叶，你冷静冷静，我给你倒杯水。”
“……”
看着忙着给老叶倒冰水的吴文芳，好言相劝的苏小暖，站在一边的叶妈直接傻眼了。
不过她也不笨，趁着三人没有注意自己的时候，偷偷给儿子发了条信息，让他这两天把电话关机了。
经过吴文芳母女俩的相劝，喝了差点冷掉牙的冰水，老叶才勉强恢复了平静，“小暖，你未来打算怎么样？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当闺女的，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苏小暖挤出一丝笑容，落寞道：“叔叔，你别生气啊，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叶瞳了，不过我还是想把肚里的小孩生出来，养大。”
老叶扭过头，声音哽咽道：“难道你真要当个单亲妈妈吗？”
“我本来就打算这样做的。”小暖抹了一下眼泪，“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我都会生出来，养大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