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外祖父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他们已经行走出很长一段路去了，再耽搁下去，追过去也是一件麻烦事的。
“嗯，刚刚都是些开心事，让我的心情舒缓了不少，谢谢你们。接下来我说的事情是我心头难以化解的疼痛，我应该悔恨一生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变得非常差劲了，整个人状态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有了刚刚的光彩。
“你不是问我，你舅舅在哪里吗？”
公孙老爷子的眼眶已经红了，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泪水，手也止不住的颤抖，呜咽着说出来了两个字。
“死了。”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字在他嘴边来回了多少次才能说出口，根本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的。
“死...死了？”
他的舅舅的武艺高超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掉了，整个公孙家所有人都喜欢读书习字，只有自己这唯一的舅舅喜欢功夫，自小就对读书识字没有什么兴趣的。
自己的武功启蒙都是自己的舅舅来的，他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了？
“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被他们五马分尸死的，就连死了都不给留个全尸，哈哈...哈哈...我公孙家一辈子对皇上忠心耿耿，最后我的亲儿被判了个通敌叛国，五马分尸，他连战场都没有到，怎么通敌，如何叛国，他皇帝不做人，这样冤枉我的儿。”
“咳咳...咳咳咳......”
公孙老爷子咳嗽的根本停不下来，赶紧递水过去，让他缓缓。楚意紧紧的握拳，手心里鲜血滴落下来，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
眼睛里的恨意增加了几分，舅舅给了自己父亲一样的感觉，公孙府就是自己的第二个家，现在家没有了，家人也被害了。
“该死的，这个仇必须要报。”
楚清礼被激起了心里的怒火，忘记了动手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大伯。
“祖父，我祖母和舅母呢？还有各位姨母们呢？”
按照那个人这些年做事的行为，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还真是对于他这个太子一派赶尽杀绝，为了给他心爱之人的儿子空位子吗？
这些年他做事认真，为国为民，大家人人称赞，找不出来自己的错误废掉自己，就想出来这样的主意，还真是让人恶心呢。
“你们的姨母们嫁的都是一些官宦之家，不算是公孙家的人，他只是给那些人家贬职，倒也没有伤他们的性命。”
“你们的祖母和舅母，在来的路上被他们侮辱了，自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算是个什么东西，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你祖母这样的年纪还要遭受这样不堪，你舅母这么年轻，还有未来的，也这样丢了性命，是我没有护住他们，都是我的错。”
公孙老爷子无法说出细节，他说不出来，那些人都该死，他活着就是为了报仇，这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这些人都得死，等他们死了，他就可以下去谢罪了。
在高位又怎么样，身份高贵又怎么样，这些年自己忠心辅佐又换来了什么？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自己识人不清，自己咎由自取。
他死不足惜，但是他的家人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忍受这一切。
“祖父，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的。”
楚意抱住他，紧紧的抱着，似乎只有这样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才能有些许的安慰。
他祖父本就是一个文人，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他身上很多的伤一看就是官差用武器所伤，根本没有护住。
江斯幽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这样的官差确实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了，朝着弱者下手，这不就是在逼着他们去死吗？无论是他们自己心里想要这样，还是下命令要求他们这样，他们都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了。
妇孺儿童都是些弱者，他们欺负不了强硬之人，却朝着他们下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外祖父放心，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们遭受的痛苦会一一还给他们的。”
他没有资格再安于现状下去了，稍有不慎迎面而来的就是对他最亲近之人，最残酷的伤害。
“不要，不要，放开，放开我娘亲，不要。”
床一侧小孩子昏睡中的嘤咛，让他再也忍不住眼睛里的泪水，泪流满面。楚清礼的眼眶里也被泪水浸透，就连江斯幽的眼眶也有一些发红。
“简直都是些畜生。”
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让孩子亲眼目睹这一切，还是个人吗？他们连普通的死都没有资格得到的。
“哥，别犹豫了，直接动手灭了他们，反正现在都已经乱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不可以，你们现在手里没有可用之人，他们的武功底子不差，再加上附近府衙的支援，你们根本打不过的。他们里边有几个人是上过战场的，你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