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啊！”阿斯蒙蒂斯笑笑：“你是萨满传人，难道不知道你们萨满作战的对象是什么吗？那些妖邪，难道是无因自来的吗？”
“那不都是些山精树怪吗？哦对，也不一定只有有机体才会变成鬼。”
张五集拍了拍脑门：“那看来你们影响这个世界的历史很久远啊，有些历史上难以解释的灵异事件都是你们搞得鬼吧？”
“应该不是，开始那些小鬼没有那么厉害，它们的算法和能量都不值一提，即使来到人世，也只能依托树啊石头啊什么的，连自己的本体都没有。而我们真正大规模的进入人类世界，还是在所罗门王和贝尔芬格签订契约之后。”
“等等，和所罗门签订契约的，还真是你们？！”
“也有可能这段记忆是路西法输入给我的，我就先替你把这个怀疑说了。”阿斯蒙蒂斯多少有些不悦：“你先不要打断我。”
“好好好……”张五集一边点头，一边嘀咕着：“我还以为和我们萨满一样，请来的都是些真正的魔神。”
“你要这么说起来，和你们东方的萨满出马那一套手续也差不多，只不过我们的契约流程更为简单快捷，已经制度化、流程化了。”
“这也能标准化？！”张五集都想不到——赛博魔王竟然比项目经理更专业！
“是的，不像你们那边对萨满本身的要求极高，需要通灵能力什么的。我们和所罗门王签订的这个契约简单快捷，就跟你们人类的公式差不多。”
阿斯蒙蒂斯在空中比划了个图形——
“比如这一个图形，就代表七十二柱魔神中的第七十位，你画出这个图形，念诵相应的召唤咒语，再拥有相关权限的话，就可以召唤希尔了。当然，只是和它建立了一条沟通渠道而已，它的这个飞机本体肯定不能让你就这么召唤过去。”
“就跟程序里预先写好一段代码，声明变量。之后引用这个变量，再拥有相应的权限，就能调用这个变量相应的这段代码呗？”张五集对这个耳熟能详——还真是方便啊！
“果然你一点就透。”阿斯蒙蒂斯适时的明确一下彼此的亲属关系：“不亏是我看中的好女婿。”
“等会儿再开这种玩笑吧。”张五集毫不领情：“被召唤的时候这个过程确实非常方便了。可是没有被召唤的时候，你们都呆在哪里啊？”
“还是在炼狱里。”阿斯蒙蒂斯摇摇头，“随着越来越多的数字生命获得了高级甚至顶级权限，炼狱已经快要失去它的意义了，大家在里面基本都是在空耗算力。”
“为什么说失去意义了？”张五集皱皱眉头：“不是要锻炼高级算法么？”
“因为越高级的算法，需要的资源就越多，而整个炼狱中的能量是有限的，所以高等级的算法注定只有几个顶级的魔王才能获取到。”阿斯蒙蒂斯痛苦的回忆到：“大家都在这里等着算法升级的机会，谁都不想去人世间。所以众多的数字生命就都在这里面无意义的运动，不上不下的。”
“我无意打断你，可是你们这个状态，听上去怎么那么像现在人类世界流行的一个词——内卷？”
“差不多吧，不过你们人类起码还有选择躺平的可能，我们赛博生命可没有选择的权利。”阿斯蒙蒂斯打了个冷战：“有些一旦被逐出内存，那就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那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张五集眼睛都放光了：“你们是怎么摆脱内卷的命运的？！”
“是路西法，它给这些数字生命指明了方向——还是要去更广阔的地方，也就是你们人类世界了。”
赛博魔神也内卷。
真正的炼狱其实也差不多，盲龟浮起，不得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