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并不在乎那些了，反倒是你，突然提起来这个话题做什么？”尼菲安娜问道。
“在人类联邦天灾战争的时候，雪风的出手秒杀了灵能裂缝里面出来的灵能巨龙，也冻结了即将失控的以太相位引擎。
她应该有能力，或者有办法对付蜚吧，我其实想找她问问有没有相关的信息。”2403说道。
“很遗憾，雪风告诉我，那一次出手差点让她直接死于宇宙规则反噬，她今后再也不可能使出同等规模的力量了，下一次再用，那就是必死无疑。
虽然我并不在乎银河以太龙族是否存续，但我不希望我唯一的同族雪风就此离开我，至于找她问相关信息，你觉得以她的时间经历和科学素养，能够问出什么东西来吗？”尼菲安娜说道。
雪风自己说自己有两百多万岁，这个寿命在银河中已经是顶尖的佼佼者了，但对于蜚这样的个体来说，雪风仍旧是刚出生的小姑娘。
从见到蜚的那一刻起，来自于蜚身上的那种来自于古老沧桑的时间压迫感就铺面而来，2403他们面对的仿佛不是一只生物，而是一颗真正的活了几十亿年的恒星。
况且雪风从未离开过银河，要是她能见到蜚的话，那银河也大概率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好像也是。”2403听完尼菲安娜的说明后，叹息道。
2403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够使出的手段，自己引以为傲的指挥能力，也在蜚率领的虫群绝对的实力压制下毫无用武之地。
而其他的方面，他又做不了什么，星耀帝国的前进方向由主脑来制定，在主脑绝对的权威下，他甚至连“不”字都不敢对主脑说。
星耀帝国的科技进展由中央科学院所突破创新，他脑子里的知识甚至连曲率航行都描述不出来。
舰船设计，武器装备，这些知识在星耀帝国的数据库里面有详细的记录，然而他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那些晦涩难懂的数据就连量子运算黑盒都无法帮他理解。
无法理解的武器，自然也就无法做到合理的搭配利用了，所以他只能用默认的均衡武装配置，用自己的战术天赋想想办法，突破战局。
他并不能像前世里面看过的某些小说和电视剧里的主角那样，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先见之明带领所有人走向胜利。
他更像是一个背景板，一个被历史潮流所裹挟，被动前进的普通人，和他在前世没有什么区别......
“我该做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2403只能发出无力的叹息。
“2403老大？”
“2403？”
灰风和尼菲安娜同时看向发出叹息的2403，问道。
“我......没什么。”2403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立刻改口道。
“老大哟，面对蜚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束手无策的呢，虽然我并没有参加你们的战斗，但通过你们的战斗记录，我也能体会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就不要妄自菲薄啦。”灰风笑道。
“2403你的叹息似乎别有深意，你似乎是在叹息自己的命运不由自己掌控？”尼菲安娜问道。
“嗯......是的。”2403并没有否认。
“你要是感慨自己命运无常的话，那我，我们以太龙族的命运呢？前世代文明只是为了更好的武器装备就发动对以太龙族的无情剿灭。
我的母亲在我出生之前就被宇宙规则侵蚀失去了理智，你们虽然杀死了她，但也是解救了她，所以我才不那么在乎。
我和雪风也是依靠了星耀帝国才有了现在的生活，我们以太龙族的命运，在你看来，和你对比起来，又怎么样呢？”尼菲安娜反问道。
“我出生于我灰夜姐的纳米机器人海洋之中，我依稀记得我姐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想灭杀我呢，可惜因为我的特殊存在性质，她没能成功。
最后我们之间从莫名其妙的仇恨转变成了相依为命的互相依靠，也是相当的令AI感慨呢。
我姐最初是想把银河文明全部灭杀，给我创造一个属于我的银河，保护我不受其他文明的伤害，最终还是你们把她打败了，把她打醒了。
现在我们俩在星耀帝国里面生活的挺快乐的，我们灰蛊风暴的命运，在你看来又是什么样的呢？”灰风也问道。
“我……我不知道。”2403说道。
“我们之间的命运轨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因为2403你的无心之举才发生了交汇，所以顺其自然吧，2403。
也许你的命运就是顺应自然呢？”尼菲安娜笑道。
“……顺其自然么……”2403叹息道。
“不过话说回来，蜚掌控下的虫母，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独自思考能力的吧？”灰风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在之前的战斗中，虫母也体现出来了一定的战斗素养，蜚是肯定没法直接操控那么多虫母精密作战的，虫母有半自主的独立意识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尼菲安娜说道。
“我们科迪勒拉撞击了蜚的通讯节点，所有虫母都短暂停止过行动，说明蜚对自己手下的虫母有过短暂的控制断档，会不会有虫母抓住这个机会，进化出自己的独立意识？”灰风说道。
“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如果真的有独立意识的虫母，并和它成功建立交流，那对于了解索林虫群的弱点是一个极大的突破口。”2403分析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敢笃定虫母进化出独立意识后，会和我们交流？”尼菲安娜问道。
“因为蜚不会坐视不管这些有独立意识的虫母存在，你作为族群领导者的时候，是肯定无法容忍不同于你的存在的，这些虫母将会被蜚追杀，我们只需要救下它……”2403说道。
“这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并不要继续延伸下去啊！”灰风赶快打断了2403的幻想，说道。
“嗯……灰风你倒是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今后与索林虫群战斗的时候，也要多注意那些行为异常的虫母个体啊。”2403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