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姥爷，而今这种局面，我王家即便想主动出击，又从何处突破？”
王晋文听着微微捻着长髯，忍不住一笑：“主动出击？不错，可咱们现在的局面，做不得！”
王泽楷在燕如锦身后坐着，他思衬着微微吐口。
“当今我晋国制度，虽有科举，可今年爆出来的院试舞弊，已经严重破坏我国选拔人才的体制。此事绝非偶然，如今来看，很难杜绝。”
“这点我赞同大哥的说法。”王泽晨接着说出自己的看法。
“还有我国的税收。百姓的赋税一年高过一年，以庆国公为首一众公亲。因百姓付不起赋税，纷纷选择卖地，他们就借机吞并百姓的土地。”
王泽宇最小，听着两位哥哥所言，他脸色沉重地微微点头。
“有些，百姓不想卖地，他们就想办法，找些地痞流氓打杀百姓。虽然我在禹王处并不得信任，可这些事儿，在他的幕僚间，说杀人比杀一只鸡还简单。更重要的是，公亲的土地不用交税，而盐税也被他们各种做空，还有一些地方商税，以至于朝廷一年比一年收的税少。”
当他们说完，王晋文瞧着他们众人。
最后却将目光，落在了燕如锦的身上。
“锦锦，你大舅一旦入宫，无论怎么说，他是回不来了。只怕过了今夜，所有人都躲着王家，王家人只能坐以待毙。”
说着，他微微一顿，眼神异常坚定地瞧着她：“你当如何？”
生怕她会为难，王晋文还不忘说一句：“你即便现在选择离开，王家亦没有人会怪你！”
燕如锦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金容容，她眸色濯濯的瞧着，这一院子坐的都是王家小辈。
那廊下主位坐着她的大姥爷。
一左一右站着她三姨与大妗子。
他们就好像擎着王家荣耀的柱石与根基，令她心头巨震。
燕如锦在此时微微起身，站姿从容优雅。
“大姥爷，我不会走，不论王家如今什么境地，我都不会走。”
说着，她微微低头，看了正望向自己的金容容。
“就好似当初，大姥爷为了捞姥爷，即便自己的境地困顿，可依旧能杀出一条出路来。”
金容容的眼中，她被燕如锦此时的气势震慑。
她多想，她也能像燕如锦一样。
燕如锦不明白金容容的心情，她清楚自己的。
“姥爷若非大姥爷相助，只怕我们这一支，坟头草早已一人高了。而此时，王家宜守，那么我就应该成为王家对外的利剑。”
隋氏微微咬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王育贤瞧着，当即来到她的身侧，双手将隋氏的手覆于手心，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听了燕如锦的话，王晋文反而脸上越发地沉重。
“你可能并不知晓，镇东昌山王的小舅子，就是这个常书贵！”
镇东？昌山王即便前世，他也是好好地守着晋国与东海的边界，并未有任何逾矩。
“大姥爷，昌山王世袭王位，世世代代为晋国守着东大门，品行端正，他应该不屑与朝廷中的小人为伍。”
说着，她仔细的去看王晋文的脸色，可无论怎么瞧，她是如何也瞧不出他大姥爷的任何情绪。
“当务之急，找到杀害常书贵的凶手，那么昌山王自然就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
燕如锦说完，王晋文微微点头：“凶手用不着我们查，事关昌山王，三司均会插手。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趁着这股东风，闹大！”
心头忍不住一惊的燕如锦，当即笑颜如花。
“还是大姥爷思虑周详。所以我大舅临走前的奏折里究竟写了什么？”
她这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看向王晋文。
这一次，王晋文终于有点儿笑意，挂在了脸上。
“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