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骤然把目光转向那个侍卫，侍卫“噗通”跪在地上：“属下，他……”
看着侍卫慌乱的神情，瑞王猛地抽出一旁暗卫的腰刀，狠狠地刺向他的心口。
两个都是他的人！
瑞王挥了挥手，围拢的暗卫顷刻间又如飞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告诉怀安郡王，让他亲自来认尸。”
“是！”仅剩的那个侍女应声道。
她疾步向练武场大门走去，身形矫健，一望而知是习武之人……
瑞王妃紧紧将四公子抱在怀里。
瑞王见她惊惧的神情，瞪了一眼孟离，嗔怪道：“就算不顾着孩子，也该顾着你怀里的女人，瞧把人吓得。”
“下次不许再先斩后奏！”
孟离松开陈钰，毕恭毕敬地向瑞王施礼：“我也是刚认出他们……”
瑞王轻叹一声：“行了，带她下去洗洗吧。”
孟离一把勾住陈钰的肩膀，将他拦腰抱起，笑道：“陈姑娘怕是受了惊吓，已经走不动道了……”
陈钰脸上糊着血，瑞王看不清她的神情。
“轻浮！”
瑞王望着孟离远去的背影，摇头叹道。
“张狂些也好，不避祸患才能护住你们母子。”
瑞王妃微微一怔，目光从孟离的身上移向地上的尸体。
孟离向她暗示过，把嵬儿扶上世子之位，再有哥哥守望相助，他们母子定安然无恙。至于朝廷，他们乐于让一个孩子成为瑞王。
她是孟离的学生，怎会不知他心中的打算。
身为王室中人，万事皆由不得自己。不进则退，退则只有死路一条！
哥哥就是现成的例子……
可瑞王并非昏庸之主，营州的现状更需要年长的嫡子继承王位。就算瑞王再宠爱他们母子，也从未透露过立嵬儿为世子的意思……
“等哥哥安顿好了，我会带嵬儿回草原。”
瑞王妃一脸慌乱无措。
瑞王望着她，眼中满是怜爱。
他走上前牵过她的手，安抚道：“嵬儿是刘家人，你别胡思乱想。倒是孟离，该成个家了。”
一个孑然一身无家无室的人最难控制，想拿捏都不知从何处下手。
等有了家小，有了软肋，才好委以重任！
“这姑娘虽身份不明，问题应该不大。听说逸儿曾上门逼婚，被她摆了一道。”瑞王轻嗤一声：“这脾气最适合孟离的胃口，能拿得住他。”
若有问题，当初就会毫不犹豫地从了逸儿。
“你呀，要多替他掌掌眼。你和嵬儿举目无亲，今后少不得倚重他。”
瑞王妃此时才明白，今日试探陈姑娘，竟是为了他们母子。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这个和她父王一般年纪的人，他远比父王睿智，该知道若想保全他们母子，除了放他们回乞戎族，就只剩换世子这一条路可走。
瑞王脸上带着无奈和疲倦的神情。
乞戎族的内乱是个教训，既要借助乞戎族的势力对抗朝廷的压制，又要避免手足相残引起的内耗……
若当初世子答应娶郁珠郡主，也不会有今日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