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卧房呢？”
“就是娘娘住的那间。”
“嗯？”胤昭有些差异，按常理家主会有自己的一间卧房，然后分给正妃和侧妃一人一个院子。若是有得宠的侍妾，也会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娘娘住的那间，原来就是五爷的卧房。”侍女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认真回答着，“五爷说…若是以后吵架了，娘娘可能会看他睡书房可怜，又没地去，至少不会撵出屋。”
胤昭笑了一声，“想得挺周到啊。”
她倒是没想过，她三师兄竟然还有这种小心思。
胤昭转到一个屋子前，刚要伸手推门，却被那个侍女挡住了。
“这是五爷的书房，很少让人进去的…”听这意思是怕方瑜生气，而且之前应该已经有过几次先例了。胤昭也不想为难她，就收回手，先把人打发走了，自己也回了院子。
还是那个婢女想多了，这个家里哪有胤昭去不了的地方。晚上方瑜就把她领进了书房。
如同别的屋子一样简朴的摆设，书架，书桌，坐塌，睡塌。
“这是擎苍，你见过的，一品带刀侍卫。有事吩咐他也可以。”方瑜一指站在门口的擎苍，胤昭的目光投过来时，他行了一礼，“他的哥哥擎宇你也见过，就在大相国寺，你说长得好看的那个。他现在在西郊军营，有军务走不开。等他那边处理完，我把他调回来，给你做侍卫。”
“给我做侍卫？看着我？”
“是。省的你一天瞎跑让我担心。”
胤昭啧了一声，随便找了本书，半躺在坐塌上。
方瑜自顾自的处理剩下的朝政，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她还在翻书。下一眼再看过去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方瑜无可奈何的笑笑，走过去把屏风拉起来，一会儿霍诀来议事，这小东西的睡颜不能让别人看了去。方瑜给她披了条毯子，把书从她手里抽出来，合上，放在一边。
*
霍诀来了之后，方瑜的第一句话就是胤昭在睡觉，让他小声一点。霍诀一挑眉，“睡觉不回房间，在这儿睡？五爷，您这架势，真是恨不得把行十挂腰带上，走哪带哪。”
“啧。”方瑜啧了一声，不过霍诀的调侃，让他很是受用。
“我们截获了一封韩垒和韩峻诣的书信，避免他们生疑，我们只是做了抄录，随后就送回去了。”
“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表面看来不过是寻常的家书。只是有一点甚是奇怪。”霍诀将抄录的信纸递给方瑜，“一般的家书大多都是诉说近况，可他们二人的书信，竟详细交代了哪一天谁干了什么。”
“数字……信里的数字特别多。他们定有一本书作为密码本，通过数字和书上的字进行组合，这才是他们信件的真实内容。”
“可这时间有那么多书，谁知道他们用的是哪一本？”
“前几日夜里，我去将军府探查过，他的书房里确实有不少书籍，不过时间太过仓促，也没法看仔细……”
“如此说来，还得找个机会，再去一趟将军府。”
两个人低声议论了许久，旁边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胤昭坐在床边缓了一会，低头穿好鞋子。
抬头看见霍诀来了，颔首，懒懒散散的说了一声，“八师兄。”
见方瑜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走过去，双手捧着茶杯，挤到他旁边坐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嘬起来。她还没完全醒，睡眼惺忪。
真的要命…
方瑜把她手里的茶杯接过来，那茶是刚倒的，其实还有些烫，她就直接捧手里了。接过来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尖，才发现她的手冰凉。现在都要入夏了…
“你手怎么这么凉？”
“从小就这样。”
“五爷…咱俩把事赶紧说完，我回书院，你俩爱怎么腻歪怎么腻歪。”霍诀一脸忍无可忍。
方瑜也开始思索如何能再去将军府，他上次打草惊蛇，如今的戒备肯定更严了。当他瞥到了胤昭，突然想起那晚韩垒夜闯司马府，这件事还能拿出来再说道说道。
“夫人，我给你批一队人马，你抽空去趟将军府。”
“我倒也没有睚眦必报到这个程度吧？”
“就说那晚司马府上丢了东西，一定要去他的书房查看，去找一本可疑的书。”
“书房里肯定会有书，这还能有什么可疑的书？”
“韩垒常年在外，他的夫人也不是书香门第，韩梦舒什么样子你也是见过的。他一个武将，自然不会看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就算是有家仆每日打扫，书卷里面肯定还是充满霉味的。若有的书翻阅痕迹过重，或者有最近刚出现的新书，这些都是可疑之处。”
方瑜稍加解释，胤昭便明白了。
“可我十先生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折腾，不更会有人说，我仗势欺人了？”
“反正你本来名声也不好，再借着现在又是五皇妃，可以更加盛气凌人！”霍诀接话道。
胤昭皱眉瞄了他一眼，总觉得霍诀能当上大理寺卿，有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