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这才注意到桌上的饭菜，色泽鲜亮，还冒着些许热气。
他转身坐到桌前，一时有些无从下口。
林可意拿出准备好的筷子给他，做了个示范教他握住。
“尝尝看，做熟了很好吃的。”
白杨点点头，夹起豆角咀嚼起来。
豆角嫩嫩的，调料的滋味十分丰富，他出生来还未吃过这样的熟食。
按照以往，豆角都是搅碎了喂给宠物的。
林可意喜欢投喂人，看见别人吃的开心，她也会生出满足感，见白杨面色欣喜，不由问道，“怎么样？”
“很好吃。”白杨说完，觉得这三个字并不能表达出他的赞美，又说道，“我从未吃过这等美味的食物。”
“蔬菜炒一炒很好吃的，你们从没这样做过吗？”
白杨摇了摇头，“我们并非一直在这里生活，是先辈们冒着危险迁徙过来的。途中篝火会引来敌人，加上中途损失了一些族人。这等技艺便再也没有过来。”
白杨敛下眸中的黯然，定定地看向林可意，“这是我第一次吃熟食。”
这样的第一次，是她带给她的。
“原来是这样。”
戳了别人的伤口，林可意有些无所适从，为了缓解尴尬，她转而谈起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对不起，明明和你有约在先，我却……”
白杨神色自若地继续夹菜，尽力掩下心中的异样，“不必道歉，你不欠我什么。”
她要是再多说几句，他可能真的会觉得她是有那么一点在乎他的……
那一点点的希望，足够他坠入深渊了……
林可意没能如他所想的那般冷漠，她辩驳道，“不。和族群的事是和族群的事，于你的事是我们两人的事，不能混淆。我答应了同你一同散心就不能食言。”
“昨日的事是我失约在先，山上的朋友下来寻我，我先前与他有了误会，加上怕山上出事所以才……不管怎么说，我都应当补你一次。”
白杨抿了抿唇，他原本不想听的，但是少女轻灵的嗓音不断闯进他的耳朵。
他不想听到她说她的雄性对她有多重要，但她没这么说，她只是称呼那个雄性为朋友。
他的手因为激动有些微微颤抖，他知道她不是那种有意掩着关系的人，所以她和他大概真的是朋友。
有肉食系朋友很正常，她在那么危险的林子生活，总是要有些依仗的。
可能是因为想听她亲口说，他还是问了，“他是你的朋友？不是雄性？”
“啊？”林可意有些懵，是雄是雌他们兽人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他不是雄性还是雌性吗？”
白杨拧了下眉，“你不知道雄性的意思？”
“不是公母吗？”林可意越问声音越小，结合一下以往自己听到这个词的场景，好像确实不是指公母的意思。
铺天盖地的欣喜快要将白杨淹没，他喜欢的小雌性，不仅没有雄性，还单纯的不像话。
连雄性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也难怪被其他人误会了。
“雄性是形容性别，但也有伴侣的意思，也就是爱人。”怕他解释的不够明白，白杨还特意用上了爱人这个词。
林可意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原来在其他兽人眼里，胡凌舟一直是她的雄性……是她的……爱人？
白杨心情大好，看着林可意羞怯的模样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身形高大，桌子横着的那点距离根本拦不到他。他只是微微前倾一下，就和林可意相距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