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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害李靖突厥遣刺客 破刘感西秦用诈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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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谈了半个时辰,眼见天至傍晚,李靖却谈意正浓。便干脆留下西门聪,为他设晚宴接风。席间,李靖道:“老夫有一事欲问大侠。”

西门聪忙道:“大人有话只管吩咐。”

李靖道:“非是夸口,老夫自幼熟读兵法,虽不敢说天下无双,却也足以安邦定国。老夫一直有心觅一传人,只可惜老夫遇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聪明豪迈如大侠之人。”

西门聪闻言大喜:“莫非老大人有意收晚生为徒?”

李靖道:“收徒实不敢当,只是老夫实有心将生平本领传授于大侠。”

西门聪闻言,登时离座,纳头便拜:“晚生何幸,得师父垂青。”

李靖连忙扶住道:“你我休要落了俗套,我二人也不必师徒相称,我只将平生所学传于你便是。”

当日宴罢,李靖便将一部《孙子》及《六韬》、《三略》赐予西门聪,道:“此书想必你也读过,但其中奥妙处,你却未必领略。你且将此熟读,不解之处,可来问我。待将此默记于心后,我再将奥妙处讲解于你。”

当下西门聪便千恩万谢告辞而去。西门聪走后,李忠劝李靖道:“此人出身江湖,又陷身北地多年,主人还是略加戒备为好。”

李靖却摇头道:“此人乃忠义之士,不可以常人待之。”

李忠见李靖这么讲,也就不再多言了。此后,西门聪便时时来李靖府上求教,李靖也悉心为之讲解。二人虽不以师徒相称,却日渐亲密。

这一日,忽有秦王派人到延州来人见过李靖,献上一盒香橙,一领绣锦绵袍,道:“前日秦王食此香橙,愈发思念先生,故此令小人送来此物请先生尝鲜。又道天将入冬,故又以锦袍一领赠予先生。”

李靖不由得感叹道:“秦王厚爱,李靖怎敢克当!秦王一向可好?”

来人答道:“秦王殿下一切都好。自先生离长安来此,秦王每日与房大人加紧演练先生所授阵法,如今已有小成。只是每日思念先生不已。”

李靖叹道:“秦王厚爱,李靖何以为报?”

于是设宴款待来者。次日,来人离了延州回到长安,回禀了秦王。秦王再三询问了李靖的情况,方才让他退下。

不想此时,忽有人来报:薛仁杲亲统大军十五万入寇,先锋已到泾州。秦王闻报,急招房玄龄等议道:“高墌之败,我精锐之士损失过半,目下军中多新募之兵,不足与贼军战。且近日操练先生阵法已近大成。我正欲再演练二三十日,使新兵皆成精锐,便以此阵与西秦决战。不期贼军先至。”

玄龄便道:“依属下之意,泾州城坚池深,今守军已增至二万,且有克明在,若再派一二万兵马助之,可保万无一失。殿下只管留于长安将阵法练成,那时出兵不迟。”

秦王道:“此言正合我意。”

于是,秦王便到李渊处奏明自己的想法。李渊闻言,沉吟片刻方道:“玄龄所言虽是,但泾州乃我大唐门户,不可轻忽。你可继续演练阵法,我当另派他人前去增援泾州。”

低头思考了片刻,李渊又抬头道:“可令长平王叔良率兵一万前往泾州镇守,令杜如晦倾力辅助叔良如何?”

秦王道:“杜如晦足智多谋,尤善守城,长平王未经阵战,恐难以胜任,何不以如晦为主将?”

李渊沉吟半晌道:“此事需着眼大局,还是以长平王为主,我当叮嘱他凡事多听从杜如晦之计便了。”

李世民看了看父亲,长吁了一口气,便没有再多言。他知道父亲的秉性,平时虽可以说是豁达大度,但在控制军队方面,却显得过于偏狭,凡是重要的方面之任,只有让李氏宗族担任方才放心。故此他只好说:“但愿长平王莫要误了大事。”

回到秦王府,秦王便将自己的担心对房玄龄与长孙无忌讲了。却见房玄龄大惊失色道:“泾州危矣!”

秦王与长孙无忌惊道:“何出此言?”

玄龄道:“长平王既无御军之才,又非虚怀纳谏之人,他岂肯凡事听从克明!那薛仁杲又狡诈多谋,一旦长平王违克明之议,擅做主张,则必中薛仁杲之计。泾州岂不危哉!”

世民大惊道:“泾州若失,尚可复得。我只怕克明有失,丧我一臂也。”

长孙无忌道:“只是以皇上之秉性,殿下再去劝谏,也未必肯从。”

玄龄沉思半日方才道:“既如此,殿下不如率兵先往豳州。如此可有四便:一则可继续演练阵法,训练新兵。二则殿下离了长安,凡事或可从权。三则豳州距泾州较近,便于缓急应援。四则万一泾州失陷,殿下便可以逸待劳,在豳州与贼军决战。此外,殿下可尽力拖延长平王赴泾州行期,以便延长我军在豳州演练阵法之期。”

秦王低头沉思好一阵方道:“此亦无奈之举也!”

于是奏明李渊。二日后,秦王率军开赴豳州,继续训练军马。随后长平王叔良又率骠骑将军刘感、大将李安远、秦府将侯君集、党仁弘等一干将领及马步军兵一万开赴泾州。

却说长平王李叔良率军赶到泾州时,薛仁杲已先到达泾州多日了,每日都要发起七八轮进攻,都被杜如晦击退。此时,见李叔良率军增援,便撤军离去。李叔良率军顺利开进泾州城内,与如晦等相见后,与众人议道:“薛仁杲大军十五万来攻泾州,势在必得,何以本王刚到,即撤军离去?”

杜如晦道:“恐怕其中必有奸谋,殿下还需严加防备。”

李叔良觉得杜如晦所言有理,便传令将士不可疏忽。数日过后,并无异状。这一日,忽有镇守高墌城的西秦大将牟君才遣使来降。原来西秦自占据高墌之后,便在此处建起一座城来,并派大将牟君才率兵镇守,以便于日后由此进取关中。此时李叔良闻听牟君才派人来降,心中诧异,忙传使者进入官衙。李叔良问道:“尔等为何来降?”

使者道:“薛仁杲素来暴虐不仁,今薛举既死,众心解体,谁不欲弃暗投明!况我家主将牟君才乃郝瑗之甥,故薛仁杲待之如寇仇,今日不降,明日必为其所害矣!”

李叔良点了点头,又问:“你可知薛仁杲为何退兵?”

使者道:“此事小人也不知详情,只是风闻折墌守军有图谋不轨之心,小人也不知真假。”

李叔良闻言大喜:“果然不出我所料!”

使者又道:“牟将军虽欲归顺,但城中尚有不服者,还望殿下早日发兵开赴高墌,以防不测。”

使者话音未落,忽听杜如晦厉声喝道:“尔来诈降,瞒得过别人,需瞒不过我。还不从实招来!”

这杜如晦喝问之际,目光一直紧盯住来使,只见他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之色,随即忙叩头掩饰道:“小人冤枉啊!小人这颗头也是爷娘给的骨肉,怎敢带它来欺瞒大王殿下讨死。还望殿下明鉴。”

话音未落,杜如晦又喝道:“拉出去砍了头来!”

原来杜如晦所以忽发喝问,正是为了察言观色,以探虚实。他已从来使微妙的表情变化中断定他必是诈降,故此要继续以心理战撬开他的嘴,诈出实情。可他一心只想着对付来使,却未免口不择言。没想到李叔良原本才智平庸、心胸狭窄,他哪里明白如晦的用意,也更未察觉使者那瞬间的表情变化,只是听到杜如晦讲“瞒得过别人,需瞒不过我”,胸中顿觉不悦。又见杜如晦擅自下令杀人,更觉得他目中无人,忍不住打断杜如晦道:“且慢!薛仁杲暴虐不仁,其国中将士离心,本王早有耳闻。我料此人必非诈降,杜大人不必多虑。今高墌来降,乃天赐良机,岂可错过!今当留兵五千守城,余者即刻随本王前往高墌,以防夜长梦多。”

杜如晦闻言,忙谏道:“殿下差矣!那薛仁杲虽残虐不仁,但久统三军,将士莫不惧服。且高墌乃要塞之地,薛仁杲岂无一二心腹委之,怎会薛仁杲方走,即便来降,其中必有诡计。前日殿下初到,秦军即离去,属下便觉其中有诈,莫非正在于此?”

李叔良见杜如晦语出刚直,更觉得是对自己的冒犯,益发不悦道:“若凡事皆如你一般多疑,如何临机趋利。你休要多言,本王自有主张。”

杜如晦又道:“城中旧军鏖战多日,大王所率军马仅一万,又远来劳顿。今若一旦中其奸谋,我军锐气丧尽,则泾州危矣!”

李叔良闻言,更加面沉似水,道:“军中之事,自有本王做主,尔等只管听令就是。”忽又对着众人作色道:“凡敢违抗将令,巧言惑众者,军法从事!”

杜如晦闻言,不由得厉声道:“殿下虽为三军之主,岂可使将士蹈必死之地,使皇上新创之基业陷于危境乎!”

李叔良再也压不住胸中怒火,道:“你若再敢无视将令,本帅虽认得你,军法却认不得你!”

杜如晦闻言,不觉怒不可遏:“为了大唐江山,数万将士性命,如晦又何惜项上这颗区区人头!”

李叔良闻言,勃然大怒,正待传令将杜如晦斩首,却见李客师、公孙武达等一干将领纷纷出列劝道:“杜大人所言极有道理,还望大王三思。”

李叔良见状,不觉内心添了几分恐惧,不觉左右为难起来,官衙中的气氛顿时异常紧张。这时,随李叔良前来的骠骑将军刘感出列道:“末将以为,大王所言极是,但杜参军所虑亦不无道理。殿下不如让末将率兵一万前往高墌。若高墌果真降服,此众亦足以取高墌。万一贼乃诈降,末将当从速撤军回守泾州。”

李叔良正在骑虎难下之际,见刘感献此计,忙就势道:“刘将军所言极是,就依你计而行。”

于是便令刘感率军前往高墌。杜如晦等众将见李叔良一意孤行,却也是无奈,只好听之任之。

却说刘感率军一万赶到高墌,却见城门紧闭,心中不觉凉了半截,无奈之下,只得令人到城下高喊:“我乃大唐大将刘感,快快出城迎接。”

喊了半日,方见牟君才姗姗来迟,对着城下高喊道:“刘将军,你可率众人逾城而入。”

刘感闻言,料知牟君才是在戏耍自己,不由得心头大怒,便令人放火烧城门。可火刚刚燃起,城上却兜头浇下水来,转眼便将火浇灭。此时,刘感已渐渐冷静下来,他料定周围必有埋伏,本军正处于危险境地,于是,传令步军先撤走,自己率骑兵断后。却见步军刚刚撤离,城头已燃起三堆烽火,便见背面山上,旌旗招展、号炮连声,两支军马杀了出来。刘感急率骑兵撤离,行不到一里路,又见高墌城门大开,一支军马乱纷纷涌出城门,喊杀而来。唐军刚撤至百里细川时,又有秦军已从三面杀出将唐军团团围住。刘感正要率军突围,却见前面敌军拥出一位大将,胯下一匹白马,手中一杆亮银枪,正是西秦虎将翟长孙。只见他来到军前,高声道:“刘感,快快下马受死!”

刘感到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挺枪直杀向翟长孙。翟长孙身边早有三员骁将各摆兵刃来战刘感。四人杀作一处,战了十几个回合,刘感手起一枪,将一员敌将挑于马下,其余二将大惊,拨马便逃。刘感赶上前去又一枪洞穿一将后心。身后唐军士气大振,一齐涌上前去。翟长孙见唐军来势凶猛,便让过刘感,却将后面的唐军拦了下来。刘感一阵冲杀,出了重围,发现身边只有二三千人马,立即率军返身杀回,要救出余众,却如何杀得进去?身边将士见状,便苦苦劝他速速撤离。刘感料知无法救出围中将士,只得率军离开。却不料行不数里,面前又有一支人马杀到,足有四五万之众。刘感见了,心里已凉了半截,无奈之下,只得率军冲杀了过去。对面秦军一拥而上,将刘感等团团围住,随即又听到敌军中一阵欢呼,便见数百铁骑,皆白衣白马涌上前来,军中竖着天子旌旗伞盖,中间一人正是西秦皇帝薛仁杲。刘感见了,立即一挺大枪,直杀过去。薛仁杲身边众将士纷纷上前护驾,却被刘感一连挑落两员大将。薛仁杲见了,勃然大怒,伸手向人要过大枪,纵马亲自杀向刘感。二人厮杀作一处,约战了二十余合,薛仁杲忽大喝一声,一枪挑飞刘感手中枪。刘感大惊,急欲拔剑再战,早被薛仁杲抢上前来,轻舒猿臂,擒了过去。其余唐军见状大惊,顿时四散奔逃,被秦军杀得死的死,降的降,逃往泾州者不足一千人。

喧沸的战场上渐渐恢复了沉寂,百里细川的原野上压肩叠背地卧倒着战死者的尸体,数千名唐军俘虏被押到薛仁杲面前,他们一个个如同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战战兢兢的等待着胜利者来决定他们的命运,只有刘感昂着头对薛仁杲高声道:“薛仁杲,速速杀了你家爷爷!”

不知薛仁杲是否杀害刘感,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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