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被宋知府一顿警告，本就已经怀疑柳滢，如今见她突然变脸，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咬牙切齿地说道：“居然真是你！”
“不……不是我！”柳滢慌忙否认，她昨日才答应蒋林会跟谢家搞好关系，如今哪里愿意承认？
蒋林本就嫌弃她年老色衰，成天就喜欢守着那帮小妖精，要是知道她敢对他阳奉阴违，今后岂不是要彻底厌弃了她？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柳滢一把抓住蒋林的衣袖，仰起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老爷你信我，这事真不是我做的！那是我亲姐姐和亲外甥，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蒋林深深看着她，就在柳滢以为他会相信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将她拉了过去。
两人的脸距离极近，中间只隔了一个拳头，让柳滢可以清楚地看见蒋林因为沉迷酒色而肿胀的眼袋，眼角细长的纹路，还有上唇和下巴的胡须。
甚至，蒋林那凸起的肚子还顶在了她身上。
看着眼前这张不再俊朗的脸，柳滢心中突然生出无尽的失落：原来他也老了。
当年嫁给蒋林，她欢欣雀跃，得意自己嫁了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如意郎君。
更得意自己终于将嫡姐踩在了脚下。
事实也是如此，蒋林仕途顺遂，的确算得上十分优秀。
唯一让她不满的，便是蒋林的多情。
好在她才是蒋林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些小妖精再如何蹦跶，也最多是个妾，永远也越不过她。
所以当年气过之后，她便听从了姨娘的教诲，不再将那些小妖精放在眼中，而是稳坐钓鱼台，静看她们斗法。
只当是解闷了。
她主动退让，蒋林对她也算敬重。
只是随着她先后生下蒋宇和蒋莲，身材走形，皮肤松弛，人老珠黄，没了昔日美貌，蒋林对她就变得越发不上心，即便睡在她这儿，很很少碰她。
即便她想尽了法子，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眼不见为净，任由他去找那些小妖精。
蒋莲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近些年她总是恨自己容颜不再，在蒋林面前委曲求全，却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原来没比她强多少。
他也老了。
如今他也年老色衰，又有什么脸来嫌弃她？
柳滢心中嫌弃，却听见蒋林低声说道：“滢娘，在我面前，你就不用狡辩了。你我夫妻多年，我又岂会不知你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你得记住，这事不管是谁来问你，你都不能承认。还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就算是亲自上门道歉，你也要你姐姐满意。
你今天才找人去谢家闹事，金神医就找了宋知府。你看看你，给我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金神医是什么身份？他看重的人，也是你能欺负的？你还找那么多人去闹事，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柳滢下意识就想否认，只是她才动了动嘴，蒋林就黑着脸打断了他：“好了，那些狡辩的话，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了，以后别耍小聪明，在背后玩这种小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