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长安和谢明月和谢枢分开后不久，京中就传出了忠勇伯父亲是赌鬼的流言。
而且随着流言不断传播，版本也越来越多。
从忠勇伯父亲是赌鬼，到忠勇伯父亲典妻卖女，再到忠勇伯父亲其实是个吃绝户的赘婿……
版本五花八门，听得谢长安和谢明月乐不可支。
两人一边闭门谢客，一边偷偷派人关注着外头的流言，吃瓜吃得异常满足。
金神医来给两人“解毒”的时候，都有些无语。
他问谢长安：“你真的跟谢枢说，你爹是个赌鬼，还让人剁碎了喂狗？”
谢长安嘲讽地笑了笑：“我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他还信了？”
谢明月在旁边帮腔：“就是，他自己愿意相信，说明在他心里根本看不起我爹，巴不得我祖父就是个烂人！”
说完也是嘲讽一笑，“我爹跟他那么一说，这流言就传了起来，看来他对我们当真是恨之入骨，这才要迫不及待，不遗余力地帮我们宣扬。”
金神医无奈地叹了口气：“谢枢倒不至于特意去传这种流言，应该是他身边人做的。”
谢长安不屑：“就算不是他亲自做的，那也是他默许的。要是没有他的默许，他身边的人又哪里敢胡说八道？”
金神医知道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像谢枢那样身份的人，要是身边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早被除掉了，哪可能继续留着？
所以这流言能传开，就说明谢枢已经默许。
“看来他这次是被你们给气得不轻。”
金神医摇了摇头，看着谢长安和谢明月的脸，突然又嘲讽地笑起来，“现在京中到处都在传这些流言，还都传得乱七八糟，说什么的时候都有。
不过等谢枢看到你们真正的模样，怕是真要气出个好歹。”
谢明月毫不同情：“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默许身边人乱传的？”
永昌侯府那帮人这会儿怕是笑得很大声呢。
不过没关系，他们现在笑得有多得意，到时候哭得就有多难看。
她等着看戏就是。
反正到时候那帮人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谢明月美滋滋地吃着酥山，也就是古代版冰激凌，只觉得浑身酥爽。
而隔壁的永昌侯府内，上到主子，下到倒夜香的底层奴才，都得意得很。
被谢长荣打成猪头，脸上还没消肿的谢云霄更是兴奋得哈哈大笑。
甚至不顾伤痛，又跑去练武场上提剑砍碎了不少靶子。
不过他这次学聪明了，没有贴上“昌乐县主”或者“忠勇伯”这些字，只是一边砍，一边在心中默念仇人的名字。
才几日功夫，关于忠勇伯父亲是个烂人的故事就更新迭代出无数版本。
就连一些茶馆都有人说起了书。
只是没敢直接说是本朝的忠勇伯和昌乐县主，而是架空了朝代，还换了个名字。
不过大家一听就明白是在说谁。
热闹很快传递到了朝堂。
许是上次弹劾被顾流光一个个喷了回来，这次听到流言的御史们全都铆足了劲，奋笔疾书，再次递上了弹劾忠勇伯和昌乐县主的折子。
折子被递到熙宁帝面前，看得熙宁帝眉头直皱，直接叫来顾流光，把折子全都丢到了他面前。
“都给朕好好看看！”熙宁帝面无表情，“你被他们救过，你可知道忠勇伯之父是个怎样的人？”
顾流光的回应是一阵诡异地沉默：“……”
这让他怎么说？
总不能说，流言里那个嗜赌成性，典妻卖女，被剁碎喂狗的烂人其实就是永昌侯吧？
这是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