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永昌侯喊出那句“有证据”后,顾流云的目光便射向了谢长安和顾流光,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和嘲讽之意。
谢长安则不悦地看向永昌侯,深深看了一眼后,突然冷笑道:“我倒要听听,永昌侯究竟有什么证据!”
永昌侯当即从金神医身旁逃开,谨慎地躲到一边,又努力活动了一下脸皮,这才用尽量正常的声音说道:“启禀陛下,罪臣自从见到忠勇伯这张脸,便起了疑心。
于是悄悄派人去了忠勇伯之前居住的乡下,彻查其身份。果然,忠勇伯并非是在当地出生,而是是七八岁时才搬到当地。
而且他没有父母,只有一位年过半百的师父。据说那人是个老猎户,忠勇伯时常跟着他进山打猎。
这人既不是忠勇伯的师父,那他的师父自然另有其人。所以罪臣才确认,他便是罪臣当年失踪的嫡子。”
熙宁帝皱起眉头,满脸失望。
他还当永昌侯是有确凿的证据,结果就这?
谢长安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因为你没有查到我父母,就觉得我是你儿子?永昌侯还真是好大的脸!
我算是知道,谢云霄那张大脸是随的谁了。
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永昌侯明知他有错,还装模作样地带着他上门负荆请罪,给忠勇伯府挖坑。”
永昌侯气得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既然你说不是,可以将你生父生母的身份说出来。到时候,陛下自会派人去查。”
他刚说完,顾流云便附和道:“永昌侯说得不错,忠勇伯何不将你父母的身份说出来,让父皇派人去查?”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派人去杏花村调查,可惜并未查到更多消息。
只能让谢枢出马,逼谢长安自报家门。
到时候只要查,他便有的是机会做手脚,让谢长安成为谢枢亲子!
如今谢枢犯下欺君之罪,谢长安便是有再大的功劳,也得先为谢枢抵罪。
顾流云心中得意,谁知顾流光却说:“皇兄这么着急做什么?你就这么想让忠勇伯给永昌侯当儿子?”
顾流云心头一跳,突然发现熙宁帝竟也狐疑地朝他看来,当即干笑着解释:“二弟误会了,我只是不忍他们骨肉分离,想帮他们相认罢了。”
“是吗?我还以为皇兄是不满忠勇伯种出高产良种,立下大功,想要强行给他找个便宜老子呢。”
顾流光嘲讽一笑,又对熙宁帝说道:“父皇,忠勇伯先前说他有证据,不如先听听他如何说?”
熙宁帝微微点头,问谢长安:“你当真有证据能够证明你不是永昌侯嫡子?”
谢长安当即郑重点头:“回禀陛下,微臣的确有证据。微臣虽父母早亡,却从未忘记父母的身份。
家父虽没有永昌侯这般显赫身份,只是一名走街串巷的小小货郎,微臣却不会嫌弃其身份卑微,便冒认永昌侯为父。
况且,永昌侯身为父亲,想来应该知晓嫡子身上都有哪些印记。
倘若永昌侯依旧不死心,可以说出嫡子身上的印记,臣愿脱衣查证!”
这话一出,永昌侯和顾流云齐齐皱起了眉头。
永昌侯皱眉不语,顾流云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满。
他早就私下找谢枢确认过,想从谢长安身上的印记下手。
谁知这蠢货竟是对嫡子身上的印记毫无所知!
无奈之下,他才只能让谢枢冒险承认欺君之罪。
现在谢长安主动提议脱衣验证,倒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顾流云心中不悦,又忍不住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