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就像没看见周围的那些利剑一样，依然笑的一派天真无邪。
“所以说，您的确是我的老祖宗喽？”
老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林阮则微笑着与之对视，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好久。
老头没有从林阮眼里看到一丝的卑怯与软弱，反而看到了无尽的冷意。
“你与千玥，虽不是一母所生，可毕竟是同一个父亲，你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狠辣了？”
狠辣吗？林阮不觉得。
前世，原身从小被扔到下人堆里，吃穿用度被克扣不说，每天还要被下人欺负。
长大后，又因为长得漂亮被王千玥要到身边当出气筒、洗脚婢，每天是极尽羞辱非打即骂。
那时候，可没一个人站出来说她是王千玥的姐妹，更没有一个人替原主说过一句话，求过一次情。
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原身欠王千玥的，王千玥怎么对原身，原身都应该受着，都是对原身的恩赐。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更何况，就算有再大的恩情，原主前世也已经还完了，比起前世原身受的那些苦，林阮这次最多算是收了点利息。
这一世，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tm休想说服林阮。
是以，林阮笑了笑，抬手拿起茶壶给老头又续了一杯，伴着汩汩的水声，林阮开口道。
“说起王家，我也有几句话，他们虽然生养了我，可除了给了我一条命一口吃的以外，我跟他们之间没有丝毫情义。”
“回想我以前过的那些日子，说实话，我都佩服我自己。也正因为活下来不容易，我才格外珍惜我这条小命，谁要是再敢伤我一分，我就要让她十倍还之。”
老头深深的看了林阮一眼，收了威压与利剑，淡淡开口。
“你天生资质不好，原本是没有机会修炼的，如今既有了这样的机缘又洗涤了灵根，便更应该一心向道，这些俗事对你修炼没有丝毫益处，你又何必拘泥于这些前尘往事？”
他想要劝解，可林阮依旧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老头只能深深叹气。
“算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想报仇……，可以，但你需记住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对王家的其他族人滥杀无辜。”
林阮摸索着茶杯，“可要是他们不肯放过我，非要跟我过不去呢？您老总不能让我坐以待毙等死吧？”
“他们要是杀你，你当然可以杀他们，可要是他们不来找你麻烦，你也不能去找他们的麻烦。”
林阮挑挑眉，心里掂量了一番，笑着点点头。
“好，我答应您。”
就不信王千玥这个碧池能够忍住不来杀她，只要王千玥敢来，林阮就要让她有来无回。
见林阮这样，又想起来时推演的结果，老头也只能摇摇头无奈的笑笑。
罢了罢了，他能庇护王家一时，还能庇护他们千秋万世吗？再说，他本就时日无多，何必再去管这些琐事？
“只是，可惜了。”
可惜，此女有此造化与心性，王家却不曾善待，看来王家也是气数已尽。
“记住你今日答应我的话，不然……”
不然怎么样老头没说，可林阮知道他的意思。
下一刻，老头就消失在原地，林阮怔愣了一瞬后，左右看了看，又开口喊道。
“老祖宗？老祖宗？您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