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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凶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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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看着刘姝那严肃的神色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可她嘴上却安慰道:“公主,莫要太过烦忧。不论发生何事,总会过去的。”

“当真会过去吗?”刘姝望着那黑色的棺材沉声问道。

“会的,公主。”苏荷顿了顿又说:“暗夜之后便是白日,暴雨之后亦是晴天。不论怎样,我们都会闯过去的。”

刘姝转头与苏荷相望,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这边,冯茹坐着轺辇来到了廷尉府外,她却撞见了从廷尉府出来的程昭。

随同程昭出来的还有廷尉谢澈。谢澈身型微胖,嘴上留着两撇胡须。他头戴獬豸冠,身穿黑色官服,腰间佩戴着银印青绶,足踏白底黑靴。尽管是如此威严的穿戴,可仍旧能从他红润的面庞上瞧出他过得十分惬意。倒很难想象他是谢扶风口中多年来被痛苦折磨着的父亲。

而程昭仍旧穿着玄色官服,他走下高高的石阶,来到下了轺辇的冯茹身旁。他腰背挺直,随意地拱手道:“拜见皇后。”

谢澈却不敢如此无礼,他弯腰拱手恭敬地向冯茹行了礼。

冯茹知程昭向来狂妄,她此时也顾不得计较他的无礼。她让他们起身后,急切地问道:“程太尉,她可有说什么?”

程昭负手而立,他没有回答冯茹,反而目光沉沉地看向她身后的陈媪。片刻后,他勾唇说:“这便是自投罗网。”他又看向身侧的谢澈,沉声道:“谢廷尉,凶犯已在眼前,为何还不抓捕?”

谢澈知晓程昭口中的凶犯是谁,可冯茹在场,他不敢造次。他口中答应着:“是,下官这就抓捕。”可又向冯茹拱手道:“皇后殿下,那夏青容供出是殿下身边的陈媪唆使她毒害念月,栽赃到宥王身上。臣得罪,请容臣带陈媪入廷尉府问话。”

冯茹一时听不明白谢澈在说些什么,整个人愣在原地。

可那陈媪却一下跪在地上,拉着冯茹檀色的衣袖,慌乱道:“殿下救我!那夏青容是栽赃,她恨你,她想让你孤苦无依,想害死你身边所有人!殿下!”

在陈媪那苍老的喊声中,冯茹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她想起一些往事来,心中对陈媪的怀疑越发浓重。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陈媪那张苍老的脸。

陈媪看着冯茹那痛苦失望的神色心中一凉,可她拉着她衣袖的手却越发用力,她哀声道:“女娘,我是你的傅母,我照顾你三十六载,视你如亲生的一般!你当真不救我吗?”

冯茹已经许多年未听过这个称呼了,她想起自己儿时常在陈媪温暖的怀抱中熟睡,想起自己刚嫁入王府担忧害怕时是陈媪陪在自己身旁,就连自己产子时也是陈媪接的生。她们既是主仆,也是亲人!

她看着白发苍苍的陈媪跪在地上哀求心中酸楚不已,可她也明白她向自己求救便是承认她犯了罪,不然见过风浪的她何至于此。她面露痛色,弯腰扶住她的双手,含泪道:“傅母,你让我如何救你!”

陈媪浑浊的眼中满是绝望,她仰头望着她,哀声道:“殿下,是要舍弃我吗?”

冯茹只是落泪并未答话。

陈媪挣开冯茹的手,她站起身来,癫狂地笑说:“其实,你早就舍弃我了!你与那念月亲近时,便舍弃我了!”

陈媪活了近六十岁什么风浪不曾见过,她其实并不害怕自己的罪行暴露,她不过谋划唆使并未亲自动手,又能有多大的罪过。

她害怕的是冯茹抛弃她!她一生未曾婚嫁,无有儿女,当真是把冯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可是忽然有一天,她察觉到冯茹与许淑柔亲近起来,倒与她有了隔阂。如此日复一日,她对许淑柔便由喜欢转变成了痛恨,直至借别人的手杀了她。

但是,当她听闻许淑柔的死讯时,却并不觉得痛快,反而觉得伤心。她害死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怎会不伤心呢?

陈媪最害怕的事如此迅速地降临到了她的身上,癫狂发泄后她后悔起来,同时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害死许淑柔,以至和冯茹闹成如此局面!

廷尉府的人上前抓住了陈媪。

陈媪拼命靠近冯茹,她泪流满面地说:“女娘,至少老奴会守住您的秘密!”

程昭闻言讥讽地笑了笑,他冷声道:“这忠心表得好,倒是想让所有人来窥探这个秘密。”

一旁的谢澈是极聪慧的人,他脸上带着笑意只装听不见。

陈媪被压进廷尉府,冯茹望着她苍老的背影心中痛苦,她既心疼她,也为自己感到担忧。

程昭站在冯茹身侧,他低声说:“皇后莫要轻举妄动。我不想朝局动荡,因而,你的秘密就只能永远是秘密!”

冯茹一下便知他已知晓自己的秘密,她心惊胆战,双手交握在身前,指甲几乎嵌进肉中。

程昭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惊恐一般,他如常地笑了笑,用轻松的口吻说:“皇后放心,你仍旧能在长秋宫稳坐皇后之位。”

冯茹退后了一步,她拼命稳住心绪,咬了咬牙说:“多谢太尉。”

她说完,转身上了轺辇,吩咐宫人回宫。

当轺辇辚辚前行,冯茹再也支撑不住,一下瘫坐在车厢内。担惊受怕后她不免后悔,若早知今日,当年便不该听从陈媪的谋划。

人总是这样,只有遭受过折磨得到了惩罚,才知当时错!可悔之晚矣,无论怎样做大多是徒劳无用的!

谢澈送走两尊大佛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

他身边的下属小声道:“这案子虽只是死了个宫女,却牵连甚广,是个不好查的案子啊。”

谢澈边走上廷尉府前长长的石阶,边说:“在其位,谋其职,再不好查的案子也得查。”

他说着就忽然想起自己的独女谢扶风来,他敏锐地觉察出宥王刘泓只怕要遭殃,也就不免替自己怀孕的女儿担忧起来。可很快他又将这担忧抛在了脑后,他深知多思无益,徒添烦忧的道理。

他长长叹了口气将徒劳的担忧留在了廷尉府门外,他红光满面地走进廷尉府,投身到了刑讯审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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