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姑让外面的汪福全进殿,他跪在外门处,道:“奴才给太后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太后道:“皇后怎么打发你来了。”
汪福全道:“回太后,皇后娘娘说,公主今日的课业还没完,不可荒废,让奴才来带公主回去,请太后恕罪。”
太后面容上的慈爱消散了去。
盛姝也仿佛如梦初醒,脸上的轻松笑容裂了。
几人都看向盛姝,目光各色复杂。
蕴玉性子内敛,此刻她揪着盛姝的袖子不肯放手。
在盛姝回宫之前,她根本就没有同龄的姐妹相处,即便是宫外各家贵族小姐偶尔能见到,但也不是和盛姝一样是自己的亲姐妹,还能随时随地玩一起去。
敏妃道:“皇后娘娘对嫡公主的教养真是严格呢,我记得丽姐姐当年初初教二公主规矩的时候,最严厉时也没像这般吧?”
丽夫人尴尬笑笑,
太后板起脸:“议论皇后,成何体统。”
敏妃起身告罪。
太后平时还好,但极维护正妻的地位尊严,虽然她不喜皇后,但她会为了中宫颜面为皇后发声。
“既然你母后叫你,你便回吧。”太后对盛姝道。
盛姝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行礼,她还不太会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所以大家也都看得出这孩子并不愿意回未央宫。
盛姝经过沈今若时,向她投入求救的目光。
沈今若回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
你妈喊你回家,她这个外人有什么理由阻拦。
况且当着汪福全的面,她要是和盛姝搭话,回头他就会和皇后告状的。
盛姝不情不愿的告退了。
人都走后,太后的脸色也没方才好,说两句就让众人散了。
待人都清出去后,太后才和秋姑姑道:“皇后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人撵到慈宁宫来?怎么,盛姝在哀家这里难不成会出什么差错?”
“这……”秋姑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自打帝后不和后,皇后的行事愈发让人看不懂,如今竟在太后跟前要人。
“知道她那个嫡公主金贵,可再金贵,哀家是太后,公主在哀家面前尽孝她还要阻拦,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么?”太后有些怒了。
秋姑姑道:“皇后娘娘兴许没那个意思,宫里谁人不知,自打盛姝公主回宫后,皇后娘娘就一直督促她学习,像是要考状元似的一刻也不肯松懈,许是皇后一时没想明白,太后千万别动怒。”
太后冷哼道:“动怒?哀家想生气,哪里不能找一堆气生?只是皇后太不成体统,这些年,皇帝对她如何她看不出?要不是哀家处处提点皇帝要顾及中宫,只怕她早就颜面扫地了,你见她到哀家面前尽孝几回?”
秋姑姑不语,这个倒是实情,不论太后是否真心疼爱皇后,她确实是为皇后说了很多话的,但皇后却一直觉得太后并非晏臻生母,所以向来只做表面功夫,实则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太后也想到这一层了,她叹息道:“到底哀家只是一个老婆子了,又不是皇帝的生身母亲,隔着一层到底不一样。”
秋姑姑宽慰太后道:“您何必多思,且看开些,这满宫嫔妃还是很孝顺您的,时不时带着孩子来您面前凑趣儿,四公主还养在您身边呢。”
太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皇后愈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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