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只是一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但晚姣对她所经历的事，却出乎意料的感同身受。
她双手抱着肩膀，绝望的蹲下来。
“不……”
晚姣受到刺激，神魂不稳，随时都有魂魄离体的可能。
帆布包中，还没完全恢复的小乐锦感知到晚姣有危险，直接化作一道光飞了出来，“姑姑~”
小乐锦软乎乎的声音，小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将晚姣从几近崩溃的绝望中唤回神来。她茫然的盯着小乐锦看了几秒钟，才出声，“小锦？”
小乐锦用力点头，然后提醒道：“姑姑，你在这个幻境里看见了什么？你刚刚差点就魂魄离体了。”
晚姣没回答小乐锦，她起身结印破幻境，然后就牵着小乐锦的手出现在风南山和容璇的面前。
看到晚姣居然活着从幻境出来了，容璇眼底的恶毒一闪而过。
晚姣准确捕捉到了那抹恶毒，冷不丁的说：“看到我活着从你的幻境里出来了，你很失望对吧？”
说话间，晚姣的视线落在风南山脸上，“老祖宗，她确实是人，但她比恶鬼更可恶。你不是想知道她使用‘回春禁术’做什么吗？我来告诉你。”
晚姣指尖灵力涌动，容璇脸上面纱掉了。
顿时，那张十分可怖的脸出现在风南山，晚姣和小乐锦的眼睛里。
晚姣：“老祖宗，你看见了吗？她用回春禁术是为了不老不死，她的脸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是她作为一个邪修应该为之付出的代价。”
小乐锦是器灵，但更是个小娃娃，她看到容璇，几乎是下意识的开了口，“姑姑，她长得好丑啊，看的辣眼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容璇本就对容貌万分在意，如今不仅被晚姣当着她最喜欢的南山哥哥的面拿下了面纱，还被一个小器灵羞辱她长得丑，她顿时杀意从心起。
容璇的杀意，风南山离得近感受最深。
他忙开口，“容璇，你不能动她。”
“不能动她？”容璇秉承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将捂着脸的手拿了下来，阴恻恻的问风南山，“南山哥哥，你也和她们一样觉得我丑？你要护着她？”
风南山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天真烂漫，心怀众生的少女。”
当初他和容璇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心悦彼此的一对璧人，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他们阴阳两隔了。
今日再见，于风南山来说是恩赐。
但天知道，看到容璇为了不老不死，沦为邪修，一张脸被反噬成如今的模样，他心中并无嫌弃之意，有的只是心疼。
但……邪就是邪，正就是正。
自古以来，就是正邪不两立。
“容璇，收手吧，别再为了一己执念，做下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如果容璇对晚姣起的杀心，如果只是风南山和容璇单独的相处，他说这些话她一定非常感动。
可惜……没有如果。
此时的风南山所说的话于容璇而言，就是为了让她放过晚姣所找的托词。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天真烂漫，心怀众生的少女”，都是狗屁。
他，不过是为了维护那个‘贱’人。
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