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了抱被子，小心试探着问：“真的？”
容夙眸子一眯，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夫人都说是梦了，我还能计较不成？”
“不过。”他话锋一转，“夫人可以试试看。”
试试看到底是她纳夫侍的动作快，还是他将她锁起来的动作快？
“呵呵。”云卿佞干笑两声，“不敢，不敢。”
随后，她实话告知，“不是做梦，是回忆。”
“很多很多的回忆，有我之前那个世界的，有现在的，也有神界的。”
之后拿到的四片生灭碎片中的记忆，她并没有让它们完全回来。她只收回了部分，剩下的仍旧封成记忆小球存到了一灵力匣子中。
云卿佞下了床，走到放那个灵力匣子的地方，打开灵力匣子。
里面的记忆小球迅速飞了出来，直直地朝云卿佞奔来。
容夙及时将它抓住。
记忆小球这会儿便乖巧地浮在他手心正上方，没再迫不及待地朝云卿佞飞去。
他还没忘记，之前她收回这些记忆时，中途承受不住痛吟出声，神色难忍。虽然他立即施法打断了这过程。
容夙紧皱着眉问：“卿儿是想继续收回它们吗？”
云卿佞点了点头，“嗯。”
他没有将记忆小球给她，而是重新将它放在匣子中，“现在不行，你承受不住。神医都说了先静养身子。”
云卿佞看他看了良久，随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我只是睡了一觉，其实没什么大碍，你不用这么紧张。”
容夙将灵力匣子关上，不容分说地牵着她重新回到床边，“先静养。”
唇色都这么白，还管什么记忆？
容夙态度强硬，分明不许她拒绝。
好吧，晚些时间再收回，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云卿佞重新坐到了床上，容夙给她掖了掖被子。
容夙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想不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做。”
云卿佞摇着头，“不太想吃。你就这样陪着我就好。”
就这样静静陪着她，她就很安心了。
容夙摸了摸她的头，“好。”
而过了一会儿，云卿佞突然喊了他一声，“容夙。”
握着她的手动了动，容夙回应她，“我在。”
云卿佞此刻声音沉静下来，慢慢缓缓，“我好像记忆回来得越多，我就越觉得现在不真实。神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对这里的人事物却越来越...”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觉得自己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了。”
“我努力地想和以前一样，和师姐师兄他们打闹逗趣，回到以前。”
云卿佞脑海里回荡起白雪灵的两句话。
“师妹，你变了。”
“我们能感觉得到的。”
她停顿几秒，神情有些挫败，“但好像并不行。”
“好像回不去以前了。”
她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声道：“容夙，你也会像我这样吗？”
容夙揽住她的肩膀，“卿儿，看着我。”
云卿佞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抬眼望进他的墨眸中。
墨眸里只映照着她。
她愣了愣，伸出手慢慢捧上他的脸庞。